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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帝去留秀宫的次数,是一日比一日更少了。
柳盼舒不会不明白,自己若想将这份宠爱自持下去,要么靠诞下龙种,要么就要靠着这面皮。
可女人的面皮,总有红颜枯老的一日,柳长妤可不就是在看她往后栽了跟头,倒大霉失宠了。
“往后郡主得了空,也要常去本妃宫里坐坐,本妃想问问你王府近日之事,”柳盼舒邀请柳长妤,“再怎么说,本妃入宫前与郡主也是同府的姐妹呢。”
柳长妤不咸不淡将她话塞了回去,“娘娘,祈阳再过几月便是及笄日,恐是得不出空了。”
及笄便是婚日,在这之前,还要准备结亲需要的物什,柳长妤可腾不出时间再与柳盼舒搭话。
更何况,她也不想。
柳盼舒被呛声,脸色涨得紫红。
“舒婕妤,你既已是宫中之人,宫外之事,还是少挂念着的好。”谢霏有心无意地提点她,“今日你就先回宫吧,本宫还有话要与祈阳一说。”
她这是嫌柳盼舒碍事,要赶走柳盼舒了。
柳盼舒不服气,可不敢在谢霏面前造次,她语气里有气,“妾身这就走。”说完,轻声冷哼迈步离去。
“娘娘,您的威望还不够。”
柳长妤眼见柳盼舒在谢霏跟前甩了脸色,难得的关心了一句谢霏,“娘娘为宫中之大,执掌后宫,不应有妃嫔敢在娘娘这儿,不服气的呀?”
“本宫知道了。”
谢霏眼里透出了冰冷,那股森冷是在谢霏少女时期,从未出现过的。柳长妤忽然就觉着,这深宫改变的从来不止是一人,而是所有的人。
如前世的她,如这世的谢霏。
柳长妤还在愣神,冷不丁就听谢霏出声幽道:“祈阳,被赐婚给秦大人,而非入宫为妃,你现下可会后悔?”
柳长妤还未回话,谢霏已是叹道:“本宫很是后悔。本宫实则迫切你能入宫来,你是适合这深宫之人。”“娘娘说笑了,臣女可不喜与人纷争。宫中世事多,无尽的恼人,臣女只求一分安宁。”谢霏到了这时,都不曾放下过那念头,柳长妤真不想再与她多说这话题,“娘娘这话
说的也来笑,臣女心有秦大人,这赐婚最得臣女之心,如何会后悔。”
“说的是,你不会后悔,只是终究是遗憾与可惜了。”
柳长妤笑而不语。谢霏口中的遗憾与可惜,不过是她自以为的遗憾与可惜,她从来不知柳长妤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一身尊贵,日后的荣华富贵,而是与心爱之人的携手相守。
“娘娘,天色已晚,臣女今日就告退了。”柳长妤福礼告退。
“祈阳,在未央宫留下晚膳吧。”
谢霏想劝她留下,但柳长妤执意地摇摇头,她可不想在谢霏寝宫再遇见崇安帝了,这深宫她无任何好感,来了就想即刻离开。
谢霏留不住她,只得放她离去,在将行之前,柳长妤目光落于王公公那方,浓浓一笑道:“那今日便要烦劳王公公相送了。”
“王公公,亲自将郡主送到府上,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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