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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善劝着木氏说:“母亲,你别生气,其实佳儿妹妹的心胸一向宽广,她只是和三祖母一向亲近,自然是什么话都会说一说。”
木氏瞧一瞧程可善面上的神色,说:“善儿,你以前在平乐园里读书的时候,可曾受过委屈?”
程可善笑瞧着木氏说:“母亲,我是长房嫡长女,祖父祖母待我又亲近,夫子们对我自然很是细心周全。”
木氏瞧一瞧程可善面上的神色,微微笑了笑,说:“我们去一趟平乐园,你给夫子们请安后,便去四处转一转吧。”
平乐园里园长见到木氏母女后,她很是欢喜的走了几步迎了迎她们。
木氏赶紧上前扶住平乐园园长的胳膊,笑着说:“姑祖婆婆,你身子可好?”
园长笑着点头说:“好,挺好的,你们长房一向把我们照顾得妥帖。”
木氏微微的笑了笑,她瞧一瞧园长的白发,叹道:“姑祖婆婆,你别太过操心了一些,有些事情,你放心给她们去做吧。”
园长轻轻的笑了笑,说:“我现在的年纪,能够多操心多做事,反而是一种福气。”
木氏心里面略微有些为难起来,园长瞧一瞧她的面色,低声说:“可是有人跟你投诉了夫子们做得不周全的地方?”
木氏笑了起来说:“姑祖婆婆,家里夫子们对孩子们用了心思,其实我们也是知道的,只是孩子们各有各的个性,还是想夫子们多多包容一下。”
园长瞧着木氏叹息道:“我们程家的绣技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当夫子的人,一个个心急自然就会有些忙乱不能顾全所有的学生。”
木氏瞧着园长轻叹,平乐园夫子们那些隐晦的心思,她一个晚辈当着满头白发的长者,怎么都无法开口来揭示真相。
木氏和程可善走的时候,她最终还是不曾提及那些不公平的事情。
在路上,木氏问程可善:“善儿,你可觉得母亲行事太过怯弱无能了一些?”
程可善轻轻摇头说:“姑祖婆婆一辈子心里只有程家的绣技,她一心为了程家,哪怕是有私心,她却是平乐园里私心最少的人。
母亲,谁面对一头白发的姑祖婆婆,都只会愿意她不再烦心太多的事情。
三祖母来与母亲说话,她也只是想跟母亲说一说话而已。”
木氏轻轻叹一声说:“自你祖母走后,我觉得自个一下子老了许多,只是想到你们兄妹尚且不曾成亲,我又不敢老。”
程可善心里微微发酸起来,有程家大老夫人在的时候,嫡长房一样有许多的事情。
可是却因为有程家大老夫人在,一切的事情仿佛都不算事情,一切事情仿佛都能够圆满的解决。
程可善在这一年里面,也由无忧的少女变得沉静起来。
父亲无法完全依靠,程可善瞧着长兄一下子长大了起来,他一下子变成山一样的男人。
后来,木氏来青正园里,她跟程家三老夫人说了去平乐园的事情,她低声说:“三婶,姑祖婆婆那样精明的人,只怕是我不说什么,就去了那么一趟,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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