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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清宫的两个小道童有点不开心,因为那个漂亮的齐师姑和知云师姑走了。
齐师姑曾在临走前特意向他们道别,嘱咐他们以后要好好修道云云,看得出来,齐师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讲道理也不怎么样,比起讲道理能讲大半个时辰的师父师伯们差远了,不过小道童还是很舍不得齐师姑,也很舍不得温柔的知云师姑。
听师父师伯们说,两位师姑是玄都的人,掌教大老爷的亲传弟子,前途无量。
他们不知道玄都在哪儿,也不认识掌教大老爷,只是从师长们的话语中隐约听出,也许以后都很难再见面了。
所以他们很不开心。
齐仙云作别了太清宫之后,下来崂山,一路往西南而行,出齐州,入豫州。
当齐仙云在义阳府见到凌云时,他正在垒城墙,满身尘埃,手上、脸上、脚上都沾满了泥巴,半点也看不出此人竟是道门掌教真人的第十一位亲传弟子,同时也是一位地仙三重楼的大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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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义阳府也不敢真的让一位道门大真人独自修城墙,四下征召了许多民夫,挑担、和泥、搬砖、推车、砌墙,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其实早在许多天前,凌云做起这些活计还很是笨拙,不过在这些天中,他的手艺进步神速,已经不比那些匠人差上多少,读过道典、修过道术的凌云没有觉得不堪,也没觉得如何得意,只是有些卖油翁的感慨,无他,唯手熟耳。
凌云也瞧见了齐仙云,放下手中的巨石,满是泥泞和尘土的双手在身上随便擦了擦,笑道:“师妹,你怎么过来了?”
齐仙云实在有点不想理会这个打小就跟常人不太一样的师兄。
被赞为有任侠之气的凌云面对自己这位师妹时,脾气好得一塌糊涂,呵呵笑道:“前不久跟剑宗首徒徐北游交手一番,不小心把这儿的城楼给砸烂了,我这次下山走得急,身上没带银钱,又不能没脸没皮地一走了之,就只能先把城楼给修起来再说。”
反倒是平日里大有静气的齐仙云没来由一阵恼怒,嗔怒道:“凌云,师尊的脸面都要让你丢尽了!”
凌云无奈道:“那我一走了之也同样是丢了师父的脸面啊。”
齐仙云面无表情道:“那你怎么不待在玄都?”
凌云干笑道:“这不是想要跟那位剑宗首徒讲一讲道理吗。”
齐仙云的脑后飞出一支银簪,簪子直至凌云。
凌云顿时苦了脸,告饶道:“怕了你了,从小你就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齐仙云冷声道:“是你没个师兄的样子。”
凌云小声嘀咕道:“那你就有师妹的样子了?”
齐仙云冷哼一声,不愿搭理他了。
凌云依旧在碎碎念道:“说起来咱们两人还是同一年入门,师父带着我们乘坐仙鹤飞上都天峰,脚下、身边都是白云,唯有头顶是一片碧空如洗,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恍如昨日一般,其实咱两个资质相差不多,不过你勤奋一些,我呢,惫懒一些,所以你得了个谪仙大材的名头,我就名声不显了,当然,我说这个也不是嫉妒你,更不是不满,只是忽然有些想念咱们小时候,那时候的道门可比现在好多了……”
齐仙云的神情稍稍柔和,嘴角轻微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细小弧度。
凌云说着说着就没了动静,开始重新搬动石头垒墙,这个时候的他满脸沉静,专注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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