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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错只得遵命后退。
龙晴、欧阳权和杨荣晨也依次走下篷车。
这大晚上的,在这儿唱戏呢,这么热闹……
龙晴蹙眉。
小卿忙屈膝跪地:“三叔,侄儿正在教训小莫,但是……”
“哇!”安儿又扯着嗓子开哭:“坏师兄,打安儿,还打小莫叔叔,小莫叔叔都流血了……哇……哇!”
要不是这种场合下实在是没有笑的心情,燕月简直都要笑出来了,这是哪来的小孩儿啊,这是谁教的啊,这是不是练过啊,别看是边哭边说,可是控诉吐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与大嗓门的哭声那叫一个无缝相连。
“小莫知错了,小莫不该顶撞欧阳前辈,请师叔、师兄重责。”小莫在安儿的哭声中,出声请责,伏跪于地。
“请欧阳先生发落吧。”龙晴对欧阳权欠身。
欧阳权蹙眉:“小莫是……”
“哇!”安儿扯着脖子的哭声立刻淹没了欧阳权的声音:“坏人,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小莫叔叔,欺负安儿!哇……这个坏师兄打过了,那个坏老头还要打……”
欧阳权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就是周围人太多,否则他真想走过去,一巴掌呼死那个哇哇哭的小孩儿。
“欧杨先生就再原谅小莫一次吧。”龙星难得,非常有礼貌地欧阳权欠身道。
也是奇怪了,龙星一开口,安儿的“哇哇”声就停了,小黑眼珠只看着这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哥哥,觉得比那个像仙女一样的陈姐姐还好看呢。
欧阳权也不知为什么,只要看见欧阳佩显生死不明地躺在棺木中,而小莫却活奔乱跳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之恨,为何躺在棺木中的不是小莫,而是他的显儿。
如今小莫跪在地上,脸颊红肿,肩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倒是觉得解恨多了。
今儿就饶他一次,日后再慢慢收拾吧,欧阳权心里冷哼一声,才对龙晴道:“唉,老夫哪能真和一个晚辈一般见识,这件事情就算了,龙晴也不必再介怀了。”
龙晴谢过欧阳权大量,吩咐龙错道:“将小卿和小莫带回你的篷车去,每人鞭责五十。”
“是。”龙错欠身。
小卿也恭声应道:“侄儿恭领三叔责罚。”
小莫叩首道:“谢三叔轻责。只是师兄之责,求三叔许小莫代罚。”
这一次龙星倒是觉得小莫比小卿更该被打,没个心眼的东西,次次都能落欧阳权口实,害得三哥或是自己都是面上无光,还要看欧阳权的脸色。
“三哥就应小莫之请,许他代罚三十下吧。”龙星欠身。
龙晴点点头:“去吧。”
小卿站起来,燕月站起来,小莫才敢站起来,安儿抱着小莫的腿:“小莫叔叔。”
“安儿乖,回去吧。”小莫摸了摸安儿的头,给他擦了擦眼泪,紧了紧白裘的缎带。
小莫初时看到安儿,还觉意外,待瞧了安儿的白裘小袄,尤其是缎带上那一朵锦绣的梅花,蓦地想起,这小袄可不正是陈玄衣的一件坎肩吗?而安儿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柠檬香气,也是陈玄衣常用的熏香。
去将安儿弄醒来,又教了他这许多话说,怕他的粗布棉袄抵不了这雪夜的寒冷,所以又脱下自己的坎肩,给安儿套在身上……这一切,只有陈玄衣敢做能做。
只是陈玄衣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总是要习惯性地陷害一下小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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