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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太冷了,他身上还没穿衣服,他想起来洗个澡,可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响起,他不明白,邵群怎么能这样对他,是邵群变了,还是他一开始就没看清楚,他以为邵群虽然暴躁蛮横,可是内心是有温情的。
他此时既委屈,又无助,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干什么,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邵群进了卧室之后一头倒在了床上,乏得一动不想动。
他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等着李程秀开门进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冲动了,他冲动了之后很少有后悔,今天却是个例外。他有点后悔,刚才好像做得过头了,也不知道李程秀吃不吃得消。
可是他亲自摔上了那扇门,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自己去打开。
如果李程秀如果这时候能进来,像平时一样缩进他怀里,这页就算翻过去了,他该怎么对他还怎么对他。
李程秀怎么还不进来。
难道生气了?
他凭什么生气。
明天早上会给他做早餐吗。
邵群翻了个身,呈大字状躺在床上,发现这张床还真大,左右都够不到边沿,够不到任何东西。
他就那么瞪着眼睛躺着,时间静静的流逝,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倦意悄悄上来,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他被冻醒了,满床划拉暖和的东西却没找着时,他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半夜三点多了,李程秀呢?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才想起李程秀居然还没进房间,难道去睡客房了?这算什么,还跟他闹上脾气了,胆子不小。
邵群起身下床,刚一走到客厅,就见李程秀赤裸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瘦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正瑟瑟发抖,看上去那么可怜。
邵群感觉心脏被拧了一下,赶紧上去:“程秀……”
手指一碰到他的肩膀,才发现他身体烫得吓人。
邵群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怎么样?”邵群围着床沿,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程秀。
医生推了推眼镜:“问题不大,受寒了发烧了,等吊瓶打完了把针给他拔了,这些药按照说明吃,如果明天还没退烧,再打电话给我。”
邵群点了点头,专注地看着李程秀。
此时的李程秀,身体被厚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小脸,双颊微微泛红,看上去比平时还要脆弱,仿佛脸上就写着了轻拿轻放。
医生走后,邵群坐在床沿,看着点滴瓶发呆。
液体漏得很慢,滴答滴答,这样无人回应的时间,闷得人心烦。
他看了看表,这是工作日该起床的时间了。如果是平时,会有人分秒不差地轻声唤他起来,给他摆正拖鞋,给他挤好牙膏,给他做好早饭。
如今这个人躺在床上,脆弱得好像渐渐变得透明了。
邵群一时觉得很寂寞,他早就习惯了和李程秀的生活,原来没有李程秀的早上,是这样的……突兀,仿佛少了什么。
他脱掉鞋翻身上了床,轻轻掀开被子,把李程秀滚烫的身体抱在了怀里,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李程秀一直昏迷到当天晚上才醒过来,输了两瓶液下去后,温度稍稍降了下来。
他轻轻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眼前有微弱的亮光。
邵群正坐在他旁边,轻轻敲着笔记本的键盘,一见他醒来,立刻放下电脑,高兴道:“程秀,你醒了。”
李程秀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你渴吗,饿吗?你发烧了,昏睡了一天了。”
李程秀勉强从干哑的发痛的喉咙中挤出一个字:“渴……”
邵群赶紧跳下床,给他倒了杯水,托着他的头,慢慢地给他喂了进去。
李程秀是渴坏了,咕噜咕噜连喝了两大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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