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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软软地笑,眼底是满满的温柔。
何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冷偳算是见识到到了。
冷老爷子又看了一眼像是浑身都松了口气的冷偳,淡淡道:“晚上回酒店的时候到我房里来一趟。”
冷偳脸上的轻松笑容顿时像是融化的姜糖一样坍塌下来。
凭毛云溪惹得祸,要他来擦屁股!
上次去巴黎是这样,这次祈湛不请自来还是这样,老爷子,您偏心也不带这么明显的!
云溪戏谑地看着他耍萌,轻轻拍拍他的肩,“我先出去一会,你帮我陪陪外公外婆。”
看着张家那一对眼睛都开始发光的老夫妻,冷偳是真的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算你狠!看我以后怎么讨回来!
冷偳狠狠地瞪了相携离开的两人背影,闷闷道。
走出医院,祈湛心底的那一丝激动和柔情慢慢地沉淀下来,看着身边女子沉静婉转的面容,苦笑转过头去。他怎么会以为云溪后悔了来上海找他?
她在竞标会场的手腕是没看见吗?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又哪里会自打嘴巴。
“阿姨生了什么病?好点没?”看刚刚那样子应该是张翠在上海住院了,她和她父亲、祖父一家子人才来到上海。只是,偏偏这么巧,会在路上碰见。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祈湛深深呼出一口气,只想将心底所有的郁结一下子吐出来。
抬头一看,夜已经漆黑,天空上的星云慢慢地移动,带着一种莫测的游弋,他只觉得心底那一处慢慢愈合的伤口渐渐的僵硬,带着刺刺的疼,却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似乎就是自作孽。当年,若不是那么轻易的放手,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样?
“只是一点意外,医生说好好静养就会慢慢复原。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他眼底的苦涩虽是转眼即逝,云溪却看得分明,只是,“云溪”的恋情并不等于她就要接受。从一开始,在珠宝店里见到祈湛的第一面开始,她就已经很清楚地表示过他们不可能。她只能远着他,疏忽他,隔离他,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的伤似乎一点也没有淡去。
后天吗?很快就要走了。祈湛和云溪走到一处公共座椅前,慢慢地坐了下来。
夜凉如许,医院的边角处无人经过,一时间,静默就像是墨汁一样渲染开来。
祈湛扯扯嘴角,停住了话题。
云溪有些歉意,思虑一二,忍不住提起旧话:“你说你在路上看到我的?在哪里?”
“张氏集团的楼下吧。那块地方公司比较多,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里。”祈湛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医院大楼的灯光。
“张氏?”云溪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末梢带着淡淡的上扬,华丽得让人心头一颤。
祈湛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你不知道张氏?”
“很有名吗?”她低头,嘴边带着诡异的弧度。
祈湛却没有发现,皱了皱,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倒不是多大的公司,上海世界五百强的企业遍地都是,不过,张氏最近倒确实在业界十分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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