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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主持扬州青苗钱的就是提点常平仓公事官。
而免役法就不要说了。
吕公著知道的清清楚楚,扬州府的官衙和上上下下的事情,都靠着宽剩钱在维持。
尤其是修葺道路、水利这种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事情。
一旦没有了宽剩钱雇佣民夫,那么就只能学汉唐,让百姓来服徭役。
而现在的大宋,谁还敢大量征发徭役啊?
闹出事端来,就是祸事!
如今新法那些还没有被废的法令里,吕公著也就是对保甲法和保马法意见大的很,认为是乱弹琴,胡闹!
必须彻底的完全废除!
因为实在是害民!
尤其是保甲法,在江南保甲,确定不是在把保甲户送给官府的衙役鱼肉吗?
司马光看着吕公著,沉默半响,道:“老夫何尝不知,应当慢慢来……”
“可都堂上,却连一道求直言的诏书,也不肯明发天下……”
“反而推诿扯皮,拖延至今……”
吕公著点点头,这些事情他都听说了。
文宽夫的信上也暗示过——宫里面不同意!
于是,他看向司马光,道:“君实不必着急,老夫后日入宫,见了两宫再来商议此事!”
他自然也是要说一说这个事情的。
但不能和司马光一样,上去就扯什么外戚。
那不是给两宫上眼药吗?
宫里面的人的脾气,吕公著是了解的。
不碰外戚还好,一碰外戚,一点就着!
王安石变法,在市易法前,宫里面也只是颇有微词。
市易法一出,不止现在的两宫,就是已故的那位慈圣光献,也是愤怒不已!
王安石又胆大到变易宗室法度,将五服之外的宗室统统革除宗籍。
于是,宗室也对其恨之入骨,日夜入宫言说新法的害处。
第一次罢相,第二次辞相,泰半原因都在这里。
司马光放心的点点头:“有晦叔相助,大事可成矣!”
他说着,就从袖子里取出那封他还写了好几次,但依旧没有定稿的上书。
“晦叔看一看……”司马光得意的说道:“老夫这篇上书如何?”
吕公著借过来,让下人掌灯上前。
借着灯光,他看着纸上的文字。
然后抬起头,看向司马光,吕公著咽了咽口水,叹道:“君实……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啊……”
现在都堂上,除了韩绛外,清一色的新党。
内制的翰林学士,外制的中书舍人,还有执掌门下省审核大权的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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