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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图书室却不见人。
抬头一望,书架三层的走廊上有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或许被来人的脚步声惊扰,窸窸窣窣动了一下。甄爱伸着脖子看,竟是言溯,他睡在走廊上,头上还盖着书。
欧文喊一声,他才坐起来,无意识地揉揉眼睛,似乎怔松了一会儿,才起身顺着旋转楼梯下来。
一壁书籍的背景下,他白衣白裤,看上去清清爽爽,唯独头发飞扬,脸色不太好,像罩着一层霜,俊眉轻拧,眼眸阴郁,有很重的起床气。
他才走下楼梯,就凌厉地看向甄爱,很重的怨念:“给我倒杯水。”
“哦。”甄爱莫名其妙应着,转身去找水。
欧文质疑,“干嘛叫她倒水?”
言溯浅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理解,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半晌后字斟句酌道:“我五行缺水,不喝水,我会炸毛。”
欧文脑袋转了好几圈才发现给言溯绕进去了。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言溯这种IQ207的人是怎么理解人话的?
那句话重点是——干嘛叫“她”倒水,而不是干嘛叫她倒“水”。
甄爱已端来三杯水。言溯无声无息喝了大半杯,心满意足了,抿抿唇,走到三角钢琴前,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白色小提琴。然后一大只蹲在钢琴椅上,弹吉他般拿手拨弄琴弦,不知在想什么。
甄爱悄悄打量他,或许因为刚醒,他身上少了冷淡和疏离的气质,整个人都透着随意的柔和,散漫又慵懒。
白衣白裤白袜子,像不愿起床的孩子,拧着眉心在小提琴上发泄,轻轻几弹,挺好听的。
他弹了会儿,看向甄爱:“你那个舍友喜欢上课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
角色和状态转换得太快,甄爱脑子还没转过来,回想才发现在警察局接受审问时,她提到过。贾丝敏没深究,言溯却记住了。
甄爱还在回忆,言溯已蹙了眉。
他不开心地跳下凳子,大步朝她走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在她微愕的目光里把她平移到钢琴凳前,摁到椅子上。
言溯指指她的右腿,命令:“把它放到这只腿上。”
甄爱不明所以,刚要问为什么,见他神色不好地敛了眼瞳,便乖乖照做。
她才把双腿交叠,他突然左手握成空心拳往她膝盖处重重一敲。
右腿狠狠一弹。甄爱怔住:“你干嘛?”
“膝跳反射不知道吗?”他后退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疏淡地说,“看见没,你脑袋的速度明显没你的脚快,以后用脚思考吧。”又被他嫌弃反应慢。
跟这思维迅速又百变的人在一起,甄爱的神经高度紧张,道:“好像是4,5个月前,她说太忙退掉各种社团的时候。”
言溯极轻地点一下头。
甄爱意识到他心里其实有答案了,不想干扰证词所以等着她说。
“你不住在宿舍所以不清楚她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但你应该注意到你的床和桌子被她用来摆东西了。”
“也是4,5个月前。”甄爱试探,“你有答案了?”
言溯睨她:“她桌上摆着很高档的香水和化妆品,看分量用了4,5个月。名贵的衣服也是去年10月以后的款。知道她加入密码社的具体时间吗?”
“不太清楚。”看来江心的死和四五个月前她的转变有关。那时,江心忙碌起来,也更有钱。
“和她比较亲近的人?”
“也不知道。”甄爱赧然,她和同学几乎没交集,“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凶手去双人宿舍杀人,除了熟悉她的作息,还要清楚宿舍另一个人的生活规律。”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我马上来。”放下电话,片刻前还起床气的人已精神抖擞:“去见迪亚兹警官。”
“尸检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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