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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和苏锦眠相伴从房间内走出,我已经化身为青青的模样。
薄从怀一眼惊喜地盯着我看了许久,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故而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间,“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薄从怀单手握拳抵在唇前,憋着笑咳了两声,“你这个样子,还挺可爱。”
我本以为他要笑话我,结果竟是这个,我既娇羞又惭愧,“你别瞎说!”
玊骋在旁边也轻笑一声,“我初次见到诉儿这个形象还没认出来呢。”
他一出声,我突然想起刚刚和苏锦眠在房内进行的闺中密谈,不禁捂着嘴,徒留一双眼睛冲着一脸茫然的玊骋狂使眼色。
玊骋冲着我一伸指头,上下点了点,“对,你那日就是这样的眼神,我还以为……”
薄从怀不明其意,“以为什么?”
玊骋收回手,面色有些难堪,犹豫再三,还是在薄从怀疑惑好奇的目光中坦白,“以为她有眼疾。”
我立刻收回眼风,顺便“哼”了一声转过身,拉着苏锦眠就往外走,身后是薄从怀的大笑。
真是烦死人了。
要进丰煌宫,薄从怀对外宣称已然带着他的病弱未婚妻离开了北宁,自然是不适合再露面,况且我只是想再看望一眼病重的亲生父亲,也用不着他这尊大佛。
跟在苏锦眠身后,我又变成了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的小丫鬟。
只是此一行进宫,一路坦途,并未见有人半路阻拦生事,不知道是不是玊骋提前作了打算。
凤凰族现任王上凤桐休息的寝殿位于丰煌宫众多寝殿的最末。
并不为了别的,这里清净,又临近后山,空气格外清新。
进了殿中,一片寂静,并无旁人。
我松了口气,看来能够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玊骋上前,轻轻拍打正屋房门。
过了片刻,门被向内拉开,露出一张白皙青涩的少年脸。
我认出这正是上次守在凤桐床榻边的小厮。
记得后来苏锦眠告诉我,他叫丰泽。
丰煌宫内的所有男仆小厮都以“丰”字为序命名,而丰泽就是凤桐亲自为他取名。
丰泽冲着门外的我们三人点头微笑行礼,然后向旁边一撤,语气恭顺又不会让人觉得谄媚,“太子公主,请进。”
玊骋一边抬步往内走,一边放轻声音问,“父王的情况怎么样?”
丰泽在我们进门之后将房门合上,似乎是害怕冷风灌入,然后转身跟上,也放轻声音作答,
“王上身体状况一直如此,自从上回……”
玊骋点点头,挥了挥手打断了丰泽的话,此时他已然走近床榻,伸手拂起垂坠的薄纱,
“父王,阿骋来看您了,还有您的女儿。”
此话在不知情人听来并不算错,毕竟苏锦眠已经被凤桐和诺茹收为义女,自然可以算作他们的女儿。
而落在我耳中则是十分感动。
虽然我严格意义来说还不能算作他的女儿,但是想到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与亲生父亲相见,我不由得还是觉得心头酸涩。
丰泽十分懂事地退到一旁,低着头并无任何反应,这也让我放心几分。
想来能够留在王上身边侍候的,应当是嘴严的。
苏锦眠上前,我也跟随着上前几步,透过薄纱被拂起的缝隙,看到床榻之内静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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