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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锦揍了楚砚一通,又撂下狠话,总算神清气爽了。
她一路慢悠悠地出了七皇子府的后花园,刚到二门,便被管家气喘吁吁地追上,“小郡主,七殿下让老奴吩咐人给您备车,就用他的马车,送您回安家老宅。”
安华锦点头,“行。”
既然派车送她,看来她这位七表兄心怀雅量,没生气。
管家抹了抹额头的汗,悄悄看了安华锦一眼,多余的话也没敢问,只亦步亦趋地送她出了七皇子府。
府门口,楚砚的马车已备好,等着那里。
安华锦上了马车,随后丢出一瓶药扔给管家,笑眯眯地说,“我猜七表兄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一定不好意思请太医,这是最好的治跌打损伤的药,你给他,让他偷偷自己抹吧。”
管家手忙脚乱地接住,笑的比哭还难看,“谢、谢小郡主。”
安华锦对他摆摆手,落下帘幕,吩咐车夫去安家老宅。
管家拿着药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匆匆关上大门,回了府内。
楚砚已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正在换衣服。
管家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犹犹豫豫地试探开口,“殿下,小郡主临走前,交给奴才一瓶……”
他结巴了一下,也没说出跌打损伤的药来。
楚砚手边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门口,“什么?说!”
管家横下心,“跌打损伤的药,小郡主说,是最好的,说您一定不好意思请太医,让您自己抹。”
他到底没敢加那个“偷偷”二字。
他说完后,好半天,没听见楚砚出声,室内安静极了。
管家提着心一直等着,等了足足两盏茶,就在他以为七殿下大约会发怒让他滚时,只听楚砚面无表情地出声,“拿进来给我。”
管家:“……”
哎呦,他家殿下这是要用这药?
他不敢多想,立马将药瓶送进了屋,递给了楚砚,犹豫之下,还是试探地小声问,“老奴帮您抹药?”
“不用。我自己来。”楚砚摆手。
安华锦打的地方,都是在身前,胸口、胳膊、大腿、小腿,都是够得着的地方。
管家立即走了出去,贴心地关上了门。
楚砚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瓶,没什么标注,只一个瓶子,里面装着药膏,单看外表,还真看不出这药好坏。
其实他的七皇子府,也有上等的好药,比如天香断续膏之类的,用不着她的药。不过大约是看在他用马车送她的份上,她临走前留下药,也算是表达一个态度,就是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此事揭过,彼此不记仇的意思。
楚砚打开瓶塞,倒出药膏,自己动手,将药均匀地涂抹在被安华锦打到踢到的地方。
这药膏泛着淡淡药香,很是好闻,触手温滑细腻,还真是上等好药,可见她没说虚话。
楚砚抹完了药,放下药瓶,缓慢地倚在床头,揉了揉眉心。
他的确早就看出安华锦和顾轻衍的不对劲之处,两个人拖着婚事儿,既不想大婚,也不想取消婚约,他隐隐明白二人如此的症结所在,所以,当收到老南阳王书信时,他便想与安华锦谈谈。
但是他也有些了解安华锦的脾气,怕是好说好量地劝说,她不见得听得进去,于是,正好今日他找上门,他借由她折断的荷花,扒开她的内心,想要试探她一番。
只不过的确没想到,这试探的猛药下的太猛,一下子踩到了小姑娘的尾巴,将她踩炸毛了,对他动起手来。
他理亏在先,气势上先矮了一分,再加之的确不是她的对手,如今可不就任凭她揍一顿,弄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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