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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到了临安。”
李鸿河轻声笑道:“东欧的棋局,我已经没有参与的资格。我回去要见的,是真正有资格下棋的人。”
东欧大势纷乱,棋局自然无比混乱。
多方对弈。
如果这是一局棋,谁有资格坐在棋盘前对弈?
中洲剑皇王天纵有这个资格。
黑暗世界各大超级势力的主宰者有这个资格。
各大强国特战系统的主要负责人有这个资格。
在外界看来,总部覆灭,宫主陨落但却依旧有着不弱势力的轮回宫和秦微白也有这个资格。
极地联盟分崩离析,但这个遍布东欧的超级大势力本就是东欧的主要棋盘,所以下落不明的极地联盟前盟主暴君也有这个资格。
而有了豪门集团和学院派支持,即将代表中洲率领雪舞军团进军东欧的李天澜,勉强也具备了下棋的资格。
李天澜在这里,那么其他人,是谁到了临安?
李鸿河看到了白占方眼神中的警惕,他笑着拍了拍李天澜的肩膀。
老人的手掌很重,带着他所有的期望与力量。
“这是我孙子。”
李鸿河轻笑起来:“无论如何,老白,我总不会害我孙子吧?我这一生愧对很多人,但无愧中洲,无愧大局。具体到传承方面,我八十多岁的年纪,最失败的,是培养出了一个野心极重的儿子。最成功的,则是培养出了一个可以带给我强烈希望的孙子。我时日无多,所有的希望,自然只能放在他身上了。”
白占方眼神一闪,看着李鸿河,若有所思。
东城无敌同样若有所思。
“走了。”
李鸿河说了一句,依旧落在李天澜肩膀上的手掌顺势一带。
李天澜沉默着跟在李鸿河身边,送他上飞机。
“可还记得我第一次教你下棋时说过什么?”
李鸿河看着李天澜,微笑着问道。
李天澜眼神恍惚,思绪重新回到了他不愿意回忆但却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曾经。
在那片被原始森林环绕着的营地里,他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无比的枯燥,却又无比的丰富。
从清晨到日暮,从春秋到寒暑,昼夜交替,季节变换,他的生活永远都是难吃的令人作呕的食物,是夜以继日的武道与冥想,是反复进行的练字与棋盘,是面对着李氏众多墓碑时的隐忍,是看着营地中星条旗的疑惑,是对未来的渴望,以及李氏辉煌的曾经和寒酸的现状的思索与狂想。
或许那个时候,这一切都还很模糊,或者很遥远。
直到李天澜走到了华亭,踏入了天都,去了临安,又有了三年上万公里的远行,如今又到了幽州之后,他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承担的到底是什么。
“记得。”
他点了点头,静静道:“棋局就是乱局。”
棋局就是乱局。
这是当初李鸿河教他下棋时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没错。”
李鸿河说道:“棋盘很清晰,棋子也很清晰。对围棋而言,一局棋不曾落子之前,才是最平静的。一旦落子,哪怕仅有一子,也是乱局。对于象棋而言,车马炮,兵卒,相士,将帅,无论先动哪一个,同样也是乱局的开始。棋子一动,也就意味着局面开始失控,哪里有什么人真的可以掌控一切?”
“象棋围棋,说到底,都是两人对弈。可真正的大势,却往往都是多方博弈,你不可能把握得住人心,自然也就不可能掌握大势。”
李鸿河柔和的看着李天澜,平静道:“但你至少可以掌握住自己手中的棋子。”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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