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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江烽何以能在短短几年间里就能一跃而起,成为取代大梁的强藩,尚云溪也说不出具体道理来,但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就得要承认,而且要心甘情愿的接受。
“不想那么多了,现在郡王已经成为北地唯一能和胡人抗衡的旗帜了,我只是好奇,郡王会如何来处理与沙陀人之间的关系,还有南阳和蔡州。”尚云溪微笑着道:“沙陀人要进攻我们也就罢了,如果沙陀人要和我们徐州保持和平,却又要对南阳和蔡州动手,或者只对南阳动手,我们徐州会怎么做?”
赵煜也笑了起来,“大将军,这个问题某也很好奇啊,郡王离开淮右北上的时候,南阳突出奇兵偷袭占了光州,那可是郡王的老家啊;郡王征伐徐州和平卢时,蔡州又连续出兵袭击,现在局面倒转,郡王会如何对待南阳和蔡州呢?”
两人都相顾而笑,的确觉得这个问题很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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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晋军真的进城了?”郭韬的手背上青筋暴绽,手紧紧握住胡椅的扶手,脸色微微发红,看着江烽一字一句的问道。
“斥候来的消息应该是如此,前日傍晚,驻汴京城的梁军已经打开了城门,放晋军入城了。”江烽轻轻叹了一口气,意料之中的事情,既说不上快,也说不上慢,反正就这么结束了。
“那现在汴梁城里情况如何?”郭韬本来早就想要离开徐州返回长安了,但是就是得知晋军在中牟再胜,极有可能要兵临汴梁城下了,所以才留在徐州,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了解晋军的动向。
没想到中牟一战之后,还不到二十天,晋军就真的兵临城下,而且就这么轻轻松松入城了,梁军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目前汴梁城中情况尚不得知,不过据说汴梁城只是进行了宵禁,白日里好像并未关闭城门,但要想携家带口离开汴梁城恐怕不行了。”江烽摊摊手,“不过在晋军兵临城下之前,大量百姓逃出了城外,向陈留、雍丘方向逃亡,也有一部分沿着白沟向曹州方向逃亡。”
“那晋军可曾派兵追赶这些逃亡的百姓呢?”郭韬再问,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沙陀人的想法。
“未曾。”江烽摇摇头,这也让他有些疑惑,照理说沙陀人以骑兵为主,只要控制了汴梁城,便可以派骑军沿着官道追赶,将这些百姓撵回汴梁城中,但沙陀人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放任了这些人的逃亡。
按照陈蔚、崔尚、王邈他们的判断,估计沙陀人的后勤补给也到了极限了,而汴梁城中在前两个月就已经经历了大逃亡,真正上层富裕阶层都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中下阶层城市民众了。
可能沙陀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认为这些城市普通民众价值不大,留下来可能还会增添粮食补给的压力,所以才采取了这种对策。
当然,也不排除沙陀人内部对此态度不一,所以迟迟未采取措施。
“难道梁军就都全军覆没了,或者都投降了晋军?”郭韬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大梁强盛时,关中朝廷畏之如虎,如芒刺在背,恨不能联合所有藩阀讨伐,但真正当大梁覆灭时,朝廷才发现整个北地胡人势力大盛,甚至没有谁能制衡他们了,这又不由得让他们大为恐惧。
也幸亏还有一个突然间异军突起的江烽,但江烽控制的徐州位置太靠东,对于关中朝廷来说,有点儿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觉。
与关中紧邻的南阳却又态度暧昧,似乎与晋军之前有某种默契,所以也难以让人放心。
“那倒也没有,从中牟退下来的溃军起码也有好几万,现在都在不知所踪,据斥候报回来的消息,不少人南下投靠了蔡州袁氏,也有一部分向西南投降了南阳刘氏,当然也有部分已经跑到了曹州和宋城,汴梁城中本来还有几万人马,不过军心散了,士气没了,这一仗也打不下去了,一哄而散,也有一部分到了曹州和濮州。”
江烽所说的是实话,破船还有三千钉,大梁溃灭了,十余万大军真正被晋军消灭的其实不到一半,大部分都是溃散逃跑了,而且晋军也忙于掌控占领各个城池要隘,没有那么多精力来追击这些残兵败将,所以也给了这些溃兵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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