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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李过、高一功拜见陛下!”
啥?
拜见陛下?
此时的杨展毕竟只是个战绩略略两眼一些的参将罢了,漫说对于当朝皇帝的各种秘闻,便是对于朝中发生的大事也不见的能全部知晓。
所以当他看到几人拜在一寻常士卒身前时,其第一反应并非别的,而是大官们恐怕都疯了吧。
“快来拜见陛下!”
随着樊一蘅的喊声传来,似还浑浑噩噩的杨展等将便快步往前而去,待他们学着大官们的样子山呼下拜之后,便听一个极为年轻的声音响起。
“行了,都起来吧。”
“谢陛下。”
又是一阵山呼,拜于地上的十多个文武官员皆都应声而其,待杨展偷摸瞧去便见那“士卒”已自马上跳下,正在大官们的引领下往府内而来。
“陛下,您不是在云南吗?怎就”
“沙定洲不禁打,一个照面就让千余后军给打垮了。”
面对向仁生的问话,朱慈烺自是笑着答了一句。
其后他朝那两个身着红袍的文官细细看了一番,又将目光往一众战将山上扫了一圈,随即便将笑容收起,躬身做了一揖。
“朕能得诸位辅佐,实乃天佑大明。”
“陛下!折煞老臣!”
“陛下!老臣何德何能!”
“陛下!臣等惭愧!”
朱慈烺的话越是发自真心,在场诸臣越是感觉面上如火炙一般,甚至当他们再次拜倒于朱慈烺面前之时,似樊一蘅、王应熊这些承受了诸多委屈难处的老臣都已眼眶发红、肩头耸动。
自张献忠入川已逾两年,一众文臣战将虽都竭尽全力想将这股流寇驱出四川,可打了这么多场仗,非但没有功成,那流贼竟还在这里称帝建国。
人就是这么奇怪,若有人当面指摘,那川中诸人不光会将一个个难处摆在对方面前,更还会把同僚们的业绩来衬托自己的尽职尽责。
可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陛下认了他们的功劳时,这些在极其艰苦的环境里坚持了两年的文臣战将们却都有些无地自容之感。
“折煞?你樊一蘅自陕西开始便在与流寇缠斗,待入川中之后更在外无援兵、内无钱粮之下不使流寇安稳发展,若你都要折煞,那大明还有何人不该折煞?”
用力将已经哭出声音的樊一蘅扶起之后,朱慈烺却未再言语,只是将身子又朝向了王应熊。
“何德何能?你王应熊孤身入川,毁家纾难,待朕登基却不问一句便将你调离川中,可你却未曾有半点埋怨,在屯垦之事上费心费力,堪称诸臣典范,若你都要何德何能,那大明又有何人敢称德、能?”
被调离川中乃是王应熊心中的一根刺,可现在陛下不但将其直亮亮地摆了出来,更还将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而他在听到这番话后顿觉心中一轻,随即便觉两股热流自眼眶涌出。
见此情形,朱慈烺自不会凝望臣子失态,其后他便朝向一众战将高声说道:“川中诸臣无一人可说惭愧!”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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