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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几艘艨艟出现在视线之中,不管先前还有什么想法却都规规矩矩地侯在了两侧。
这倒也不难理解,刨过忠君爱国只谈现实,他们对应天的需求却要大于应天对他的需求。
譬如吴志葵,苏州城里的清军虽在黄蜚和吴易的牵制下从未对他发动过大规模行动,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他守着小小的吴淞真可谓寝食难安。
若拥有强大战力的应天能助他去掉这心头大患,那自然是什么都可能应允的。
其余诸人无论是否忠贞,但此番前来崇明岛,或多或少都会出于现实的考量。
这本在情理之中,却也不妨碍朱慈烺认为他们都是忠臣。
哐地一声。
自战船上伸出的木板搭在了码头上,随后便有一队身着甲胄的兵卒率先从船上走了下来。
眼见这般情形,众人皆知应天来人定然身份不低,也就在原本基础上又添了几分恭敬。
“沈先生,路上出了些意外,久等了。”
正当众人都在疑惑太子殿下到底派了何人之时却听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兵堆里传出,待沈廷扬顺着声音看去便见身披甲胄的朱慈烺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殿下!您怎!臣沈廷扬拜见太子殿下。”
这么一番,谁都知道那“年轻兵卒”便是守住了应天,袭破了镇江,挽救了杭州,扭转了颓势的太子殿下。
一时间码头之上跪成一片,拜见之声不绝于耳。
“起来吧,都是我大明股肱之臣,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闻言,众人缓缓起身,沈廷扬便又开始絮叨。
“殿下,江上风大浪急,又有鞑子在一旁骚扰,您”
“不妨事,兵卒们都能来来回回,我自然也能,更何况这次是见我大明的忠臣,我又岂能不来?”
“殿”
“沈大人,给我介绍介绍吧。”
“是。”
沈廷扬是真的担心,莫看这些战船体型不小,但此地已与大海相接,若真遇上风浪却也难保绝对安全。
可他两次开口都被朱慈烺打断,却也不好再絮叨下去,无奈之下便只能逐个介绍起来。
说是介绍,但朱慈烺在来前便已从各种渠道对这几人的过往有了些了解。
当沈廷扬说出某人名字时朱慈烺只用消片刻功夫便能挑出其过往功绩说上几句。
如此一来众人在感受到重视的同时亦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果真与旁人不同。
不得不说朱慈烺的这番操作将这帮人震的不轻。
侯承祖这等小官自不必说,当他从太子殿下口中听到自己的“光辉事迹”时都差些哭了出来。
便是黄蜚这等伯爵与吴易这种见惯大官的人都似有些情难自已。
“殿下,臣备了些薄酒为你洗尘。”
“好,盛情难却,众卿便一道吧。”
一番君臣相得的戏码之后,沈廷扬在一旁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一众文臣武将便在其带领下随太子殿下一并往城中而去。
约莫盏茶功夫,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沈廷扬府邸,将朱慈烺让至主位之后,余者便以文武分别入座。
“这第一杯酒祭鞑子屠刀之下的死难者。”
说着,朱慈烺将杯中酒缓缓洒于地下,众臣亦如此施为。
“这第二杯酒敬诸位临危不惧。”
“殿下,这都是为人臣的本分,怎能当您敬这一杯?”
朱慈烺话音将落,吴易便率先站了出来。
于守着底线的臣子眼中,清军都已兵临杭州城下,如何还能当太子殿下这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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