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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南朝方才打赢了赣州之战,面对海外的荷兰人和仍有实力的大清自也愿意用谈判拖延时间。
可现在荷兰人被赶出了台湾,大清又在西面遭了惨败,局势逆转之下明皇的反应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
“嗯,确是老朱家的种,”淡淡地说了一句,洪承畴便将手指向了王正志面前的茶碗:“尝尝,老夫这里也没多少。”
举碗、饮茶,这一番动作大抵也只花了三两个呼吸而已,但就是极其平常的动作却让书房里的气氛略略轻松了些。
“的确是好茶,不知相国可还有多的?”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老夫这里也只一两多些而已,却无分你的了。”
话音落下,书房里的气氛立时便轻松了下来,其后二人又说了些两淮风物,待缓解了南朝条件所带来的压力之后才又将话题转到了正处。
“太子既然不愿谈判,那老夫便在淮安等着吧。”
初时,王正志也仅以为洪承畴是说了些硬话,可当他从对方面上看到些若有若无的自信之时却不免有些恍惚。
在江南与赣州的战事中,南朝只展现出了水师的强悍,待到汉中一战时,他们的火器却又大显神威。
两相叠加下来,南朝军队已然可称天下强军,哪怕对上八旗劲旅亦能颇为顺遂的取得胜利。
反观淮安这里。
洪承畴虽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将防御工事修到了几乎固若金汤的地步,可这里的人马都是些降军罢了,若他真有“太子”那调教军队的本事,当年便该直接平推到盛京,又怎会到了今天这等地步?
随着心念的转动,王正志面上的疑惑自是越来越盛。
只是他并非淮安的官员,洪承畴不说他也不好主动开口询问,待过了片刻终也只能挤出了一句:“相国于此经营一年,想来也是颇有成果,若南朝真敢主动来攻,那自得撞個头破血流。”
“正志过誉了,老夫也只是勉力而为啊。”
话说到这般份上,王正志似也没了再留下去的必要,可当他向洪承畴辞行之时,对方的表现却大大出了他的预料。
“先不急,你且安心在淮安住下,左右农时将过,南军来攻当在三两月之内,待老夫接上一仗再看有没有议和的机会。”
有信心!
极有信心!
听完洪承畴的话语,王正志心中立时便生出了这般念头。
只是南军将那三位王爷都打得失军惨败,他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相国,恕下官直言,若您这里能重创南军,那我自能完成陛下和王爷的重托,可要是生了什么波折,我又迟迟不归”
王正志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不相信洪承畴能够取得让南朝不得不议和的战果。
这里面的道理非常明显,不论他在河道周遭修了多少堡垒,最多也只能将南军堵在长江之中。
如此情形自能保证淮安的周全,可那些堡垒终不是能够移动的作战单位,若南军浅尝辄止,却也达不到迫使其议和的目的。
届时他这个朝廷派出来的使者久留淮安不回,上面一旦追究下来,说不得便是足以灭家的祸事了。
“无妨,陛下和诸位王爷那里我已禀明内情,你留在在淮安正好也能帮我一阵。”
话音入耳,王正志也没了拒绝的理由,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他便被安顿了到了衙门的馆舍之内,可他心里却还是对洪承畴的自信颇有些疑惑。
这倒也不难理解。
当初鞑子势如破竹,有些人便攒出了个“满人不满万,满万不能敌”。
可后面的战事却一次次证明,所谓八旗劲旅也只是相较于烂到根里的明军,一旦明军甩脱了诸般不利因素,与其战个有来有回也没有难到不可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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