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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及此,张士仪便也不再言语,珠玛喇也好像在思量什么一般,随后两个驻守扬州的大将就这么看着士卒们往城上吊送火炮,直到一封来自淮安的军令传至珠玛喇手中。
“大将军让我回去一趟。”
“哦?可是有新的变化?”
“没说。”
“哦。”
一番言语之后,珠玛喇便策马出了扬州,其后一行人日夜兼程,待过了一个日夜的功夫这才过了黄河到达淮安城外的清军大营。
通传禀报自不需多说,入营之后的见礼寒暄亦在情理之中,等到这些寻常规程走完之后,勒克德浑这才将话题落到了正处。
“此番召你前来不为别的,乃是因两淮战事。”
勒克德浑的这番言语并为让珠玛喇的心绪生出半点波澜。
归到根里,南朝这两个月不但有大规模调动人马的迹象,便是粮草辎重亦正在往应天汇来。
有了如此举动,若说他们不是为了向两淮用兵,怕也只有寻常百姓才会相信。
珠玛喇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勒克德浑却沉默了下来,待又过了数个呼吸的功夫,这位清廷任下的平南大将军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扬州之事需得多多仰仗张士仪。”
“奴才明白,扬州周遭水网弥补,我八旗健儿虽不惧南人,但于此等地形却总有些束手束脚。”
“嗯,明白就好,南朝水师颇有些犀利,哪怕有诸般布置却也非我军显威之地。”
话音入耳,珠玛喇便打算再应承几句,可他这方一抬头却见大将军似还有未尽之言,随即他便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回,静待对方定下心思。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勒克德浑的表情却还是纠结不已。
眼见对方如此表现,珠玛喇面上虽还如先前那般,但心中却不免猜测了起来。
按着他所了解到的布置,朝廷给两淮人马定下的任务乃是将南军死死堵在长江之中。
为此,洪承畴等人不仅在诸条河道周遭修建了大批坞堡,更还在后面的洪泽湖里修了不少内河战船。
此时该布置的都已布置完毕,该预备的也已预备妥当,剩下的就是坐等南军攻来。
可勒克德浑却于这等时节做出如此反应,莫不是还有旁的变数?
心念及此,珠玛喇面上便适时地露出了些疑惑,而于此时勒克德浑却也似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待朝他招招了手便低声说了起来。
珠玛喇一路走来,不光经了百余场大小战阵,更还见惯了世间情事,可任他看透了阳世间的变化,心绪早就波澜不惊,当那细若蚊声般的话语入耳之时却也难免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大将军!”
“莫惊,这是诸位王爷权衡之后才定下的事情,你我身为领兵军将只需执行便可。”
“可是”
“没有可是,你的任务已然说明,剩下的便是依令行事而已。”
话音落下,勒克德浑便紧紧盯着珠玛喇面上的诸般变化,似乎对方稍有不从便得军法处置一般。
只是这珠玛喇熬了这么多年自也有一套生存之法在身,先前那般多少也是出于本能而已,此时既已明白了当下局面,自不会再硬抗顶头上司。
“奴才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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