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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停远也不搭理他们,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水,端起就喝。
喝完了,仿佛还觉得椅子不舒服似的,将身体尽量舒展开来,一条腿斜耷拉在扶手上,跟在自己家的炕头上似的。
——你虎胆向不负摆官威不进来,哼,我也不着急,对啊,我着什么急呀,我又不急着回家给老婆接生。
他一边喝水,一边用手很不自觉地去摸脖子里的那块疤痕,一边冲着站在门口的那两个捕快呵呵傻笑,笑得满不在乎,笑得莫名其妙。
最后,他终于不耐烦了。
他站起来,走到那两个捕快的面前,用一种近乎谄媚的声音,道:“喂,公差大哥,向大人怎么这么慢呢,如果他有事一时走不开的话,那我就不等他了,麻烦您老哥先把我的赏金给打发了。”
左边的那位捕快显然早就看他不惯了。
听他这么一说,居然还把脸扭到了一边,很不耐烦地冲着他摆了摆手,跟轰苍蝇似的,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向大人让你等,你就得老老实实地等着,再等一会儿吧,向大人马上就会出来见你了。”
闻停远一怔,笑了笑,道:“向大人这么赏脸,不可能吧?”
右边的那个捕快道:“什么不可能?”
闻停远道:“虎胆捕头向大人真的要亲自见我这个无名小卒,你老哥不是在故意跟我开玩笑吧?”
他刚说完,就听得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男子刚毅的声音,道:“没有人给你开玩笑,凡事都有第一次。”
紧接着,虎胆向不负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向不负此刻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捕头,可是,身上却穿了一件代表神兵卫身份的红色武士劲装,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肋下的一柄弧形佑神刀将斗篷高高的顶起。
他虽然在笑,可是,满脸的高傲和凌厉之气。
他走进来,在“地网天罗”牌匾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那落拓男子,将他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像是要看透他的心事似的。
闻停远笑了笑,拍着手道:“虎胆捕头真不愧是虎胆捕头,人未到,声先到。‘地网天罗’,好大的门面,虎胆捕头向大人,好大的气派。现在,花间派的采花贼我已经交给你们了,那么,说好的我的花红呢——”
他刚想过去跟向不负讨要抓到采花贼之后府尹告示上所说的花红,却被那一直侍立在两旁的捕快给挡了下来。
闻停远看了看左边的捕快,又看了看右边的捕快,最后转身,把目光定格在虎胆捕头向不负的身上,像是很不满似的。
他也用刚刚向不负打量他的神情将向不负打量了一遍,沉沉地道:“怎么?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不负笑:“没什么意思?”
闻停远道:“不会是我刚才错抓了好人吧?”
向不负摇头。
闻停远道:“不会是想赖账不打算付赏金吧。”
向不负仿佛不想再听他胡扯了,便朝着左边的那个捕快使了个眼色。
那捕快会意,这才走进屏风后面,捧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出来,哗啦哗啦作响,看样子装着不少钱。
闻停远接过钱袋,掂量了两下,便冲着向不负挥了挥手,笑道:“谢了。正所谓今宵有酒今朝醉,有了钱不赶紧花掉,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的。”
说着,转身出门。
向不负却在后面叫住了他,道:“喂,朋友,等一等,你先别走。”
门后站着的两个捕快“哐啷”一声,拔出佩刀,交叉着横在门前,将他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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