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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鍼摇摇头,若是和豪绅争夺土地,那又会引发新的纷争。
王雱在沉思,“若是如此……要不就移到边地去?比如说屈野河那边,西夏人才将归还,那边的耕地不少。”
向外扩张!
沈安赞赏的点点头,说道:“这是个好办法,可还有一个办法。各地官府有不少人都是服役而来,民间不管是富户还是百姓都叫苦不迭,算是一个恶政……”
赵仲鍼问道:“可若是不征召他们,那些缺口怎么补?”
大宋的徭役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可在沈安看来依旧很重。
一旦被分摊上徭役,轻则几年缓不过气来,重则就会破家。
后续王安石的改革中,徭役赋税就是一个大方向。
沈安淡淡的道:“为何不把某些徭役变成招募呢?就如同是做工一般……某记得有些工役和杂役很适合那些不识字的灾民。而且他们从绝望中走来,定然会分外珍惜这份工……”
王雱和赵仲鍼相对一视,都觉得脊背发寒。
王雱正色道:“若非是知道你一心想革新,某还以为这是你的权宜之计……安北兄,你这是想用此事为引子,为后来革新徭役赋税开道吗?”
赵仲鍼沉吟道:“此事……就像是你说的挖坑,挖好了坑,至于何时埋人,就要看时机……”
沈安欣慰的看着这两个小子,心想自己的言传身教总算是有了结果。
挖坑埋人是对的,至于时机,当然是等赵仲鍼上台后。当然,若是赵宗实为帝期间有好的时机,自然也可以推出来。
他说道:“欧阳修有句话是对的,革新从来都不是朝夕之间的事,但……朝闻道,吃完早饭就要赶紧着手了。”
哈哈哈哈!
这话一下就逗笑了赵仲鍼和王雱。
气氛松缓了些,沈安继续说道:“革新就像是一盘棋,会下围棋吗?”
两人点头。
沈安说道:“此时只是开局,要及早在边角着手,一点一滴看似不打眼,可等时机一到,那些闲子就能成为气眼!能成为决定性的杀招!”
沈安目光炯炯的道:“此时先布局,等以后得了机会,再顺势推进……这样会少许多阻力,想想范文正,疾风骤雨般的庆历新政得了什么结果?”
赵仲鍼最近了解了不少那些年的事,他抬头道:“急切之间就会崩。”
王雱说道:“急切之间破绽就多,而且也没法妥协。”
沈安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想到了这个。若是能促成此事,以后要革新徭役时,定然有人反对,只要把这个例子弄出来就能驳回,多好?”
赵仲鍼由衷得赞道:“安北兄大才,某这便回去写奏疏。”
沈安说道:“不着急,且等等。”
“等什么?”
赵仲鍼恨不能马上回去,最好今天就能把奏疏写出来,然后送进宫中。
“要稳重。”
性子太急切了啊!
性子太急就会煎熬……
沈安觉得这小子的未来生活会很可怜,“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太急躁,缓一缓,显得你更稳重。”
于是赵仲鍼回去就仔细琢磨着,一份奏疏写了改,改了撕……
一直到晚间,他依旧还在斟酌。
“这里用急切怕不好吧?会不会被认为是在讥讽官家?还是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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