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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句话,差点没给付拾一送走:憋笑太难受,差点憋死了。
虎儿他娘也被问得呼吸都停滞,眼珠子艰难转动,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长博则是又看一眼杨家老妇,问她:“庄大夫与你们说胸口事情时,是否说过,孩子极有可能将来还是会死?”
杨家老妇点点头,不过很快不屑道:“他就是信口胡说!就是为了吓唬我们!谁不晓得,他挨了打,心里不痛快?”
付拾一略无语:这个逻辑还真是够“清晰”。可也不想想,万一是真的呢?
“那,虎儿死后,谁提的赔钱?”李长博再问。
这下,杨家人都陷入了沉思。
最后开口的还是石桃娘,她指向虎儿他娘,大声说:“是她!她说肯定是庄家大夫故意的!就是庄家大夫治死了虎儿!”
“家里从公爹死了,就她出主意最多,大事小事都她说了算!”
说这句话时候,石桃娘还有点恨恨。
这话一出,杨家人脸上都开始若有所思。
李长博再淡淡问:“那,虎儿昏睡不醒,你们就没想送去看看大夫?或者请个大夫来?”
这个问题也很关键。
听完之后,付拾一几乎立刻是恍然大悟:是了,就说一直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孩子病了,而且病得严重,为什么不送医?!
而面对这个问题,石桃娘却支支吾吾起来。
李长博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只是他脸上的沉静,这会儿却成了无声的压迫力,让他们一个个越发不安。
最后,杨家老妇开了口:“眼看不好了,周围的大夫也都不肯上门,能咋办?只能在家用土办法——”
所谓的土办法,就是喂了点香灰,让神婆来念咒。
最后,神婆也说不行了,魂被勾走了。找不回来。
于是,杨家所有人就算悲痛,也只能放弃。
付拾一听完这些,整个人都只剩下了风中凌乱:所以,一家人眼里的宝贝疙瘩,就这么的,被所有人放弃了?
说好的,好像眼珠子一样疼爱呢?
杨家老妇讪讪的说了句:“那能咋办,钱也花了,都说没办法了。”
石桃娘语不惊人死不休:“主要是惠娘她自己都说,命里就这样了,就是庄家治死了人,他们肯定不肯再出手。所以只能等一等,如果不是大毛病,那就能缓过来。如果真缓不过来,就去找他们算账。”
所有人都看向虎儿他娘,俱是忍不住目光灼灼:这是个当娘的会说出来的话吗?
“那你怎么不想想办法?”二婶子忍不住多嘴:“虎儿是你带大的,跟你亲生的也没两样——”
石桃娘愣了下,随后撇了撇嘴:“还想咋样?我们一家子省吃俭用的钱大把撒出去,我没说啥就算尽心了。他自个亲娘都不管了,我多那个事做啥?”
这话……实在是实诚。
听着无情,可却很真实,也很符合石桃娘这个身份会有的想法。
她虽然不虐待虎儿,但是心里,不是不知道,虎儿如果没了,她儿子就是唯一的孙子,杨家才能重视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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