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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仍然没有说话,眉头紧锁,这一场西苑之行引发的风波,不过是冰山一角。不经意瞥了一眼,又见一奏本,原来是提督漕运、镇守淮安总兵官杨宏的奏本,朱厚照拿起来看了一眼,接着又把奏本合上,狠狠地摔在案几上。
原来杨宏以江南北大饥,条上三事:曰宽商税,曰弛盐禁,曰抚流移。
奏本内容不多,但是扎眼。
朱厚照压着火气,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的乌云,对着魏彬道:“连外面的总兵都异常上心啊。”
魏彬眼珠一转,微弓着身子,脸上一副忠心耿耿为皇帝分忧的模样,连忙应和:“主子爷,这事儿有蹊跷。”
张大顺在旁闻言眼皮直跳,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皇帝此刻正在气头上,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朝堂又要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但是他现在不能插嘴。
朱厚照接着道:“该问问,他想干什么?”
魏彬点头哈腰,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道:“是该问问。”
这时,一侍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高声道:“启禀陛下,内阁王琼求见。”
朱厚照闻言便道:“快传。”他微微坐正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朱厚照收拾了一下心情,调整坐姿,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准备与王琼的觐见。尽管面上看似平静,可紧握扶手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悦。
不一会儿,王琼身着朝服,步伐沉稳地走进殿内,行三跪九叩大礼,问安道:“陛下圣安。”
待礼毕,朱厚照便问道:“所为何事?”
王琼却道:“如今外朝言论汹涌,臣乞陛下下旨说明一二。”他微微抬头,目光触及皇帝阴沉的脸色,心中咯噔一下,知晓今日这事儿棘手万分,杨廷和告假了!蒋冕也不管,内阁现在只有他和毛纪二人。所以身为内阁大臣,职责所在,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言。
朱厚照看着王琼,冷哼一声:“说什么?织造局的事么?”
王琼却道:“非是,而是臣闻最近科道屡屡上疏,言辞激烈,陛下多留中不报,外面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如今杨廷和告病,蒋冕也告病,内阁独臣与毛纪,且未知圣意为何,故而请陛下示下。”
朱厚照闻言道:“卿来的正好,前些时候,卿言科道官弹劾无状要警告他们,如今都冒了出来,如今如今依照你的建议当如何是好?”
王琼道:“陛下若认为科道官所言不合适,免去科道职衔,外放即可。”
朱厚照却道:“关在诏狱如何?”
王琼闻言连忙阻止道:“陛下,关在诏狱只会让他们名声大涨,届时群臣难免上疏救他,如此只会有损圣德。”
朱厚照闻言长长舒出一口浊气道:“既然如此,就依你的建议吧。”
王琼闻言便道:“臣谢陛下。”
魏彬闻言心中冷哼一声,腹诽道:“想趁小杨回来之前捞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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