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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终于来临了。
秋高气爽,月色高照,正是花前月下,人约柳梢头,与佳人共享良辰美景的时候,可是,此刻的剑三十却在匆忙地赶路。
他既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而是扛着他那把名满天下的乌鞘剑,背着那只形影不离的破竹筐,优哉游哉地走在一条古道上。
古道上很静,偶尔有风吹动路边的杨树,哗啦,哗啦作响,伴着他的步子跨出的节奏,倒也畅快。
畅快到极至,步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明月下,清风中,一边走路,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倒也是一种情调。
况且,他已经甩掉了那两个讨厌的家伙,而所有的恩怨也已经解释清楚,也不怕别人再来找他的晦气,所以,他走得很慢,有的时候哼哼轻快的乡间小调,有的时候又放开嗓子吼两声大戏。
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山间那种一边喝酒,一边躺在河边的青藤竹筏上泛舟自赏的悠闲,倒也落得自由自在。
要走就走,要停就停,高兴了就翻翻跟头,学学鸟叫,不高兴了呢,就爬爬树,学学猴子跳。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下一个目标在什么地方,所以,也不急着赶路,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哪里好玩就去哪里。
走累了,便在路边找棵树靠着,摘下挂在腰间的那只竹筒,拔掉塞子,灌两口清酒,然后从背上的竹筐里拿出干粮和牛肉干啃两口。
吃饱了,喝足了,便拍拍肚皮,继续赶路。
古道上人很少,偶尔只有几只野兔经过,或许是人迹罕至的缘故,竟然胆大妄为地在剑三十的面前扭来扭去。
如果不是刚才剑三十已经吃得饱饱的话,他非要抓几只来尝尝鲜的,这群野兔真是岂有此理。
当然,这群兔子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也许是刚才看见他已经吃得饱饱的,已经没有了胃口再吃它们,才敢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跑来跑去的。
呵呵,这可真是一群聪明绝顶的兔子呀。
想到这里,剑三十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笑的时候,他忽然又发现一个难题。
每当他在摸着那道疤痕开始笑的时候,不是遇到了难题,就是发现遇到的这个难题真的很难。
他本来就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流落天涯的浪子,浪子在旅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自己的下一步将要走向哪里,哪里才是自己落脚的地点,所以,他们一向都是走到那里就是哪里,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此刻,却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三条岔道。
岔道口竖着三块石碑。
第一块石碑上写着,龙虎滩,一条线头长长地指向左边的路口;第二块石碑上写着,风波里,长长的线头指向中间的路口;第三块上面写着,七杀镇,指向右边的路口。
看见这三块石碑,剑三十突然愣住了。
不是因为石碑,而是因为岔路。
三条路,意味着他将做出选择。
他本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做出选择,况且,这些让他做出选择的地方又个个都是那么不吉利。
可是,讨厌也好,厌烦也罢,在三条岔路中间必须要选出一条来的,否则,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岔路口被风吹成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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