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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京华眼皮子猛地一跳——有动静!
她甩出打钩,拽着绳子,重新跃上房梁。
她的直觉是对的,她刚在房梁上稳住身形藏匿好,这雅间的门便开了。
“王爷的衣裳在哪里?”常武进门。
“就在里头。”外头人说。
常武走到房梁底下,略微停顿了片刻,但他并没有抬头看。
魏京华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常武径直上前,拿起王爷脱在这房间里的外衫便转身出去了。
房门重新关上,回廊里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是散席了,众人都陆续离去。
魏京华重新跳下房梁,趴在窗户缝处向外看,却已经不见了殷岩柏和那女子,连那女子的马车都不知去向。
魏京华趁着人多乱,许多人喝的醉醺醺的,胡说八道口中还唱着小调……她顺势溜出了二楼的窗户,沿着一楼探出的遮沿,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溜到屋角,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株硕大的合欢树。
又从合欢树上跳出了院子。
她刚一落地,黑暗处便有一个声音道,“魏长使……”
魏京华浑身的毛孔霎时一缩,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做的干净漂亮,无人发现呢!哪曾想,刚出了院子就被人抓包?
她暗暗摸出藏在身上的金针,两只手指间都捏上了细针。
“您发现卑职一次,卑职发现您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背后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魏京华猛然转身,抬眼一看,抓包她的竟然是常武。
“你是去取王爷衣服的时候,发现的?”魏京华低声问道。
“唔,算是吧……”常武挠了挠头,“我家王爷情况不太好,他刚吐了一场,请魏小姐过去看看他吧!”
魏京华微微一怔,殷岩柏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这么快就“不太好”了,是因为美色当前,把持不住了?
她正要推拒。
常武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家王爷以前与府兵衙门从无牵扯,更不会坐在一起喝酒。”
魏京华闻言深深看了常武一眼,这拒绝的话却是咽了下去。
常武递给她一件狐裘的风氅,狐狸毛在里,外头却是黑色的绸子,风氅又大又暖,还可遮挡身形,让人不好辨认。
魏京华接过风氅披在肩上,常武立时牵来两匹马,给她一匹,先扶着她翻身上马以后,他才跨坐上另一旁枣红色的大马。
“驾!”常武伏低身子,领着魏京华朝晋王府的方向跑去。
追出了两条街,便瞧见李佳音来时乘坐的那辆坠着络子花结,一看就属于女子的漂亮马车,正停在路边。
魏京华身子微微一僵,难以想象马车车厢里此时会是什么情形。
“爷,魏长使请来了。”常武敲了敲车窗。
停了片刻,车厢里才传出一声闷闷的,“上来。”
魏京华翻身下马,磨蹭到马车旁,却皱着眉不想上去。
车厢门离着一条缝,她已经闻到的扑面而来的酒味……虽然没看,但她全程都听着,自然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还以为他是酒神仙,真千杯不醉呢。
但这会儿想想,人怕是喝那么多水,也要喝吐了吧?
古代的酒虽不烈,却醇厚,后劲儿大。听他声音,也知他必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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