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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京华早就知道,这打板子是有技巧的。
那手上功夫厉害的,能叫外头皮开肉绽,却是伤的不重,过个两三日就能活蹦乱跳的。
也能叫外头一点儿血,一点儿伤都看不出来,里头的肉却是全烂了,没有百八十天,就不能下床活动的。
她吸了口气,“为什么?不过是看守失利……”
“你说我是看守失利,但有人却告我是故意放水,说我与某些人乃是党羽同谋!”黎统气道,“我是佩服晋王爷,可他若是这样的奸佞小人,他有什么值得我佩服的?我根本就不信这事儿是他做的,又为何要在这事情上遮掩?”
魏京华心头一凉,她自己还没受到牵连。
黎统倒是因为敬佩殷岩柏而遭受此难。
“我去面圣……”
魏京华起身要走,黎统却猛地抓住她的靴子。
魏京华弯身向他,“将军还有什么事?”
“别……别跟圣上拧着来。”黎统苦笑,“你是女孩子,服个软,不丢人,留得青山在,才能为王爷证明清白。”
黎统说完,脸面贴地,放开了手。
魏京华已经闷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叫她去面圣,还要服软?
她怕是软不下来。
她在那空地上默默站了一阵子,却是转身就走,既不上殿,更不求见圣上了。
殿前的小太监早已经看见了她,她虽未求,小太监却不敢装看不见,赶紧禀告了总管喜公公知道。
喜公公垂着头,攥着手,回到殿中,几次抬眼看了圣上,却欲言又止。
“什么毛病?”圣上忽然扔了手里的书。
喜公公吓了一跳,赶紧把茶奉上,“写书的也是人,圣上何必跟一个凡人置气。”
圣上呵的一笑,“你倒是会推脱责任,朕说的明明是你,你反倒推到书上?”
喜公公连忙跪地,“奴才有罪……”
“说吧,你那是什么毛病?几次张嘴,怎么又咽下去了?”圣上问道。
“魏长使来求见圣上,但见了殿前趴着的黎将军之后,又扭脸儿走了……奴才只是不知,这事儿该不该禀奏圣上知道,所以迟疑。”
圣上将茶盏搁回他手里,“不来更好,免得她在朕面前求情,惹朕生气,想罚她又念她是个女孩子而不忍。”
喜公公却是听话听音,立时松了口气。
圣上对魏长使,与对待旁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需不需的派人去看看,魏长使这会儿往哪儿去?”喜公公低声问道。
“不用管她,她撞了墙,自然就会低头了。”圣上漫不经心的又拿起书。
这话喜公公却是没听懂了。
圣上想叫魏长使撞什么墙,低什么头呢?
喜公公乃是常在圣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他都猜不出的心思,旁人自然更是猜不到。
魏京华没有顺着黎统受罚这件事,去妄自揣度圣上的意思。
去揣摩她想不透的,不如去做她能做的。
她这次乃是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拿着自己的御赐令牌,往太子东宫去了。
“御赐绣衣使,求见太子。”魏京华亮出令牌。
值守东宫宫门的侍卫,却是认得她,“咦,魏长使不是来寻我们寇卫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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