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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茶几上手机嗡嗡作响,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苏沫没来由地发慌,伸手去摸电话,王居安却先她一步,翻过身去拿起来接了,隔了会儿,嗓音微哑对那边道:“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不去了……最近很忙……嗯……周末又出差……你也早些儿睡……”他撂下电话,躺了会儿,又把身旁的女人捞过去揉了几把。
苏沫身上的浴巾被他扯到一边,两人相互贴着,又有些先前的意思,她这会儿却清醒得很,推开他。
王居安含糊问:“怎么了?”
苏沫说:“你没戴那个。”
“你这儿有吗?”
“没。”
“以后在家备几个。”
苏沫想了会儿,忍不住小声回了句:“老白菜帮子,吃多了咯牙。”
王居安没说话,过一会儿想起来,笑道:“还记着呢?没事,我牙口好。”
苏沫没笑,说:“你以后别来了。”
王居安不做声,使劲蹭过去,动作很放肆,苏沫忍不住低叫,呼吸顿时急促,也不像先前那样抗拒,甚至有些无法自已。
他忽然轻笑一声,丢开了手。
苏沫有些发怔,心里像是被人扎进一根刺,无地自容,转过身去半天不言语。
屋里静下来,王居安突然问:“你以前为什么离婚?”他接着又道,“你男人不行?”
苏沫缩进毯子里,半晌才道:“是他嫌我不够好,又找了个年轻的,更好的。”
王居安沉默片刻,末了才淡淡应了句:“你确实不够好。”
苏沫没理会,躺了会儿,却再也睡不着,摸出浴巾重新裹上,下床穿好衣服,去浴室里收拾,不多时帮人把衣物洗好了,放进洗衣机里甩干了些,最后用熨斗慢慢烫平整,天边渐渐露出一丝鱼肚白。
不多时王居安也起来,腰间围着条浴巾,看见沙发上搁着叠放齐整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吩咐:“再给我准备双拖鞋,我不穿别人穿过的,”他转一转脖子,又说,“床也得换,这什么床?没法睡。”
苏沫说:“你快点吧,上午九点到省里开会,不是还要准备材料么?晚了路上堵车。”
王居安瞧了她一眼。
苏沫解释:“前天的会上,王工提过这事。”
王居安笑笑:“王工的人就是了不得,个个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记性好得很。”
苏沫直言:“我得靠这个吃饭。”
王居安不再多说,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出了门。苏沫竖起耳朵听,生怕他出去时声响太大,直到听不见动静了,才叹了口气。她浑身不自在,回到浴室又想冲澡,无意中从镜子里瞄见自己的脸,多么陌生。
她走近了,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又仔细瞧了一回,突然扬手,把那人搁在台子上的洗漱用具全部扫落在地。
苏沫收拾停当,提早上班,原想错开从蓉出门的点儿,以免碰上,谁知她前脚进电梯,后面就有人喊:“喂,把电梯按着等一下。”苏沫扭头一瞧,是从蓉的孩子,背着双肩包颠颠儿地从家里跑出来,到了跟前才对她喊一声“阿姨”。苏沫冲他笑笑,只得按住电梯的开门键。
从蓉一脸疲倦从房里快步出来,锁好门,嘴里仍不忘训斥:“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人帮忙得说请,你总是改不了,别人不会批评你,只会骂你老妈没把你教好。”她一脸疲倦,絮絮叨叨进了电梯,道了谢,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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