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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感受到这一刻的圆满时并不知道,上一世的靖安伯府再过两个月家破人亡。
那时,靖安伯夫人因为旧疾不治身亡,老太君因为伯府被抄家生生气病,随后卧床不起。
靖安伯被压上菜市口砍了脑袋,贺家三兄弟流放北境。
那个噩梦仿佛越来越远了……
贺常棣站在窗边,出神看着天空的月亮,清凉的月光落在贺三郎身上,好似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辉。
他负手而立,春季的夜风拂过他的面颊,带起他两鬓垂落的丝,让他瞧着好似谪仙下凡。
楚琏睡了一半,被渴醒了,睁眼就现原本睡在身边的“火炉”不见了,她迷蒙地坐起来,撩开纱帐,朝着外面看去。
屋里点了一盏烛火昏暗的小灯,楚琏一眼就能看到立在窗前的贺常棣。
她奇怪贺三郎怎么大半夜的站在窗前,还穿的那么少,现在是春季,晚上还是比较冷的。
她索性穿了睡鞋下床,从旁边捞了贺常棣的大氅走到他身边,垫脚将大氅盖在他肩膀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楚琏还有点迷糊,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一双水润的杏眸也没有平日里狡黠和澄澈,朦朦胧胧的。
贺三郎感觉到肩上一暖,那暖意仿佛沿着胸膛直传递到心脏里,让他冰冷的一颗心也跟着快跳动起来。
他忽然伸出长臂将楚琏揽到怀里,微微俯低身子,柔声寻问,“怎么醒了?”
这个小女人平日里睡觉可沉了,地动山摇都吵不醒她。
楚琏还没彻底清醒,眼睛有点睁不开,她干脆就倚着贺常棣,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含糊不清的道:“被渴醒了,现你不在床上,就下床来找你。”
贺三郎低眸见楚琏小脑袋在他怀里一点一点的,已经快要睡着,无奈地翘了翘嘴角,刚刚那些负面的情绪顿时因为妻子可爱的模样一扫而空。
他无奈地低头吻了吻楚琏的顶。
“这么快就困了?”
楚琏意识已经不清醒,双臂下意识就圈紧了贺三郎劲窄的腰部,“困……”
贺三郎好笑,“不是要起来喝水的?”
话问出口,现楚琏已经抱着他的腰睡着了。
这个小麻烦精。
贺常棣心中又甜蜜又无奈。
瞧着依偎在怀中的娇小女子,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养一个喜欢撒娇的女儿一样。
贺常棣微微矮身,他拉开楚琏圈在他腰间的纤细双臂,然后将双臂环在他脖颈上,他两只大掌托住楚琏挺翘的臀部,就将她整个人像是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楚琏靠在他胸前,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
贺常棣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睡的红扑扑的脸颊,转身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里,用被子给她盖好,免得她受凉。
这时,他并未直接熄灯睡觉,而是走到桌边,在旁边的红泥小火炉上到了半盏的热水,兑了冷开水调成温水。
端着装了温水的茶盏回到床边,自己先喝了一口,随给哺给楚琏。
熟睡中的楚琏下意识咽下到口中温热的水,无意识舔了舔唇,她这个动作顿时叫贺常棣眼眸一深。
贺常棣深吸口气,回转身子,将手中茶盏放到一旁小几上,在床边坐了片刻,这才重新躺到楚琏身边,长臂一捞,将楚琏揽到怀里。
闻着怀中熟悉的淡香,贺常棣杂乱的思绪才被慢慢抚平。
虽然这一世靖安伯府的命运已经改写,许多事情已经被他避开,并且为自己创造出了好的局面,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担忧和胡思乱想的。
他担心这会不会是一场美梦,等到醒来的时候,他面对的还是上一世的残忍。
直到真切的将楚琏搂在怀中,感受着她这个人的真实存在,贺常棣才能确定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
焦躁的情绪被抚平后,困意也慢慢袭来。
庆暿堂的一间厢房内,已经深夜,木香却一点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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