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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的站在那儿,半晌没有丝毫反应,透过晃动的珠帘,裴元灏那双漆黑的眼睛也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笑道:“母后,当初这个案子刑部就并没有给她定罪,既然父皇选她,看来父皇是知道,岳青婴是无辜的。”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母后也别如此固执,父皇的心意还是不要违背的好,你说呢?皇兄。”
说着,他抬头看向了裴元修,后者一直站在帘子的另一头,也是离我最近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一直在看着我,因为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清净的目光。
而我的眼神,多少有些狼狈。
如果说,从他大婚那一晚开始,我的人生变得混乱,那么现在我几乎已经确定,我的人生会不再受我的控制,皇权的争斗,这是一个巨大的泥沼,一旦陷身其中,就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这样一想,我真的想转身逃掉,逃开这里的一切。
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立刻撞上了背后的墙,墙上的画卷被我一撞发出哐啷一声,我也被惊得彻底清醒了。
怎么可能,逃得掉?
裴元修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裴元灏,又看了看殷皇后,说道:“母后,儿臣也觉得,青婴是个好的人选。”
殷皇后目光一冷:“你——”
裴元修说道:“母后,这些日子您每晚都守着父皇,也累了,不如趁着今晚好好歇一歇。”
太子一发话,自然和别人不同,尤其如今是太子监国的局势,裴元修说一句话比别的皇子说十句还管用,殷皇后也没有办法,只能离开,临走前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显出了几分狠厉的凶煞之气。
我站在旁边,一直低着头。
这时,一阵温和的风迎面吹来,裴元修走到了我的面前。
很久不见了,和刚刚在雪地里见面不同,现在的他身上不仅清净,还充满了温润的气息,低头看着我,那清俊的脸上浮起了一点温和的笑意,说道:“青婴,今晚就辛苦你了。”
“……”我低着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咽下了喉咙口有些咸涩的味道,涩然道:“太子殿下言重了。”
“承乾殿离这儿很近,有什么事随时差人过来。”
“奴婢知道了。”
他又低头看了我一阵,似乎还有什么话说,我抬起头看着他,却见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摇摇头,转身走了,临走前还吩咐跟着裴元灏进来的人,把我的行李先放到外间,又让人送一些茶点过来。
最后一个走的,是裴元灏。
他也走到了我的面前,低头看了我半天,然后伸出手,一把抬起了我的下巴。
屋子里烧着地龙,让人的后背都出了一身汗,可一对上他的眼睛,那一身汗都化作了冷汗,我蓦地打了个寒战,看着他。
“怎么,心里暖了?”
“……”
“有人对你这么好,可真是难得。”
“殿下……”
“你以为,在扬州给我出主意,设寒风宴,摆清水席,回了京城没人知道,你还能当墙头草?”
我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睁大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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