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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儿,已经离开我四年多了,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我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找到她。
而刘三儿……我颤抖着转过头,看向了大殿下。
他站在人群中,竟也抬头看着我,那双染着清寒温度的眼睛,仿佛带着一丝颤迹,好像也想到了那些过往,曾经苦过,累过的回忆,却成了生命中最温暖的感知。
他一见我看着他,震了一下,立刻转过头去,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的胸口一紧,刚想要说什么,这时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身影慢慢的往前走了过来,道:“皇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傅八岱。
裴元灏转头见是他,沉声道:“傅大学士有何事要奏?”
傅八岱道:“微臣想,帮二皇子殿下问诊。”
裴元灏挑了挑眉毛,还没说话,一旁的申柔冷冷说道:“傅大学士,这看病问诊是太医的事,你一个集贤殿大学士,教书育人就好了,二皇子殿下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傅八岱听见她这不冷不热的话,却也丝毫不生气,只微笑着说道:“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二皇子殿下如今身体有恙,太医们又都找不出症结,何妨让老臣看看。若成,与二皇子有益,若不成,老臣白担个无能的罪名便是。”
常晴听了,小声的说道:“皇上,傅大学士所言有理。”
申柔一听,立刻道:“可他是个——他眼睛不方便,如何能帮二皇子看诊?”
傅八岱笑道:“医家讲究望闻问切,老臣问问便罢。”
裴元灏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道:“也罢,你问。”
申柔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但皇帝已经开了口,她也只能忍气。这时傅八岱慢慢的走了过来,我见他还有些不方便,索性上前扶着他,回头看了轻寒一眼,他只淡淡的站在下面,好像发生什么事都跟他无关系似得。
傅八岱走过去,问道:“哪一位是二皇子殿下的奶娘?哪一位是服侍的宫女?”
那奶妈和明珠都答道:“是我们。”
“嗯,老朽问你们,二皇子殿下平时,可曾哭闹?”
“不曾哭闹过,一直都很安静。”
“那,进膳可有困难?”
“吃奶的时候还好,但这些天给殿下喂些汤羹,殿下好像都喝不下去。”
“那,平时你们可有跟殿下戏耍?”
“有的。”
“殿下可会跟你们嬉笑?”
“不——殿下很少笑的。”
……
傅八岱问了一长串的问题,越问,明珠和那个奶妈的脸色越苍白,两个人都好像给吓得不轻,问到最后,傅八岱花白的眉毛也皱了起来,他想了想,轻轻的对我道:“让老朽摸摸二殿下。”
我点点头,牵引着他的手伸过去,他小心的碰了一下念匀的头,这孩子还一直低垂着头,既不抬起头来看周围,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傅八岱的手伸过去,沾了一手的涎水。
然后,我听见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十分的惋惜之意。
常晴急忙道:“傅大学士,二皇子殿下到底如何?”
傅八岱沉默着没说话,申柔也急了,上前道:“到底怎么回事?你问出来没有?”
“……”他还是没说话,裴元灏倒也不催他,只是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傅八岱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道:“稚子何辜。”
一听的这四个字,周围的几个人全都惊住了,而那个奶妈和明珠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也低下了头。
傅八岱转过身去对着裴元灏一揖:“皇上,还望皇上多疼二皇子殿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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