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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松了口气,也不问了,紧跟着陆仪,直奔王府那处涮马桶的小院子。
不当值的侍卫们将那座粪池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捏着鼻子一脸恶心,却又伸长脖子拼命往前凑,唯恐看不清楚。
这已经临近傍晚,这座粪池子已经很满了,几个侍卫飞快的掏干净了粪池子,将阮十七双脚双腿捆住,两只手捆在背后,吊起来送到粪池子中间,陆仪左右看了看,吩咐在阮十七身上多捆了几根绳子,在粪池子上方架了根横柱,将绳子系在横柱上,免得他一不小心滑倒了,再喝几口屎尿……
陆仪想了那么一想,就一阵恶心,急忙用力摇头,把那幅场面甩开,唉,今天这晚饭,他肯定是吃不下了。
陆仪看着系好了阮十七,又用长杆子推着他晃了几下,确定稳当了,用帕子掩着鼻子,挥手示意侍卫可以往里倒屎尿了。
两个侍卫架起一桶屎尿,咣的倒进粪池子,阮十七用力往上昂着头,紧紧抿着嘴,竭尽全力的躲避着那些四处飞溅的屎粒。
陆仪恶心无比的往后退了半步,郭胜却往前半步,看着阮十七啧啧有声,这个罚法,当真是雅得很。
陆仪看着那些大粪桶,掐着时辰,歇上大半刻钟倒上一桶,倒完正好一个时辰,淹过脖子就能拉上来了,他也只能照顾成这样了。
屎尿淹到胸口,阮十七眼瞧着真要漫到嘴边,眼泪都下来了,“陆将军,陆兄,陆爷,看到咱们这几十年的交情上,我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差不多了。”
“说到这个。”陆仪用帕子掩着鼻子嘴,“那别庄里有多少东西不能烧,你为什么非得把那书楼烧了?这算不算对不起我?”
“想想你家阿果,那书楼算个屁!”阮十七虽说被熏的鼻涕眼泪不停的流,可一句算个屁,气势还是相当不错。
一听到阿果两个字,陆仪顿时眼角往下嘴角往上,一脸笑意,抬手示意护卫,“嗯,挺会说话,行了,那两桶不用倒了。”
郭胜笑出了声。
阮十七松了口气,接着央求,“看在阿果连哭都没哭一声的份上,快把我拉上去,你看你家阿果总不能就值两桶屎……”
“再倒一桶!”陆仪立刻吩咐。
护卫动作快极了,阮十七一个哎字喊了一半,就急忙紧闭上嘴,他身边的粪尿刚刚静下来,现在被这一大桶倒进来,冲的摇来荡去,就算他拼命踮起了脚尖,可还是贴着他下巴来来回回。
阮十七嘴抿的恨不能根本就没有过嘴,怒目瞪着帕子掩着口鼻,满眼笑意看着他的陆仪,和陆仪旁边,跺着脚哈哈大笑的郭胜。
天下最毒妇人心!其次是蛇蝎美人儿!
“我那天跟你说了,早点来,你偏不信,你看看,你要是一大早就来了,这粪坑哪能有这么多东西?”郭胜点着阮十七,一边笑一边替阮十七遗憾。
阮十七憋着满肚皮的话,可是哪敢张嘴,只用尽全力踮着脚昂起头。
“差不多,把他拖上来吧。”陆仪瞄着时辰,还差小半刻钟。
王妃吩咐一个时辰,这小半刻钟的水他掂量着能放,再多他就不怎么敢了。
几个护卫扯着绳子拿着棍子,连拖带捅,把阮十七从粪坑里捞上来,站在涮马桶的地方,上方早有几个护卫准备好了温热的水,一桶一桶的兜头浇下去,冲的差不多,阮十七手忙脚乱的扯下所有的衣服,哀嚎着冲进旁边的净房,他那几个小厮进来,赶紧侍候他洗头发洗澡,从头涮到脚。
陆仪回去和李夏回了话,郭胜却等在旁边,等阮十七一遍又一遍洗干净出来,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用力闻了闻,“嗯,味儿没那么浓了。”
阮十七一张脸还是青白一片,咬牙切齿,“这样的泼妇,竟然是冬姐儿的妹妹,真是龙生九子。”
郭胜笑眯眯看着他,“咱们有一句说一句,这真是王妃看在你媳妇的面子上,当初我刚到李家,那时候王妃才五六岁,有一回闲话,六爷说,李家老爷夫人最疼李五,李五最疼王妃,王妃最疼她姐姐。要不然……”
郭胜拖着长音,抬手在阮十七肩上拍了拍,“你是个明白人,别抱怨了,真把王妃惹恼了,打起让她姐姐改嫁的主意……”
“呸!”阮十七一口啐断了郭胜的话,“你可真敢胡说八道!怪不得出门一改姓你就姓胡!我还有事呢,别过!”
阮十七声气极其不善的拱手别过郭胜,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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