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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则高利,而其下的七玛偏偏又短又窄,怎么看怎么别扭——没法子,则高利是阿妈妮的旧衣所以显得大,而七玛还是三年前春节时阿爸基给小珠买的,当然小啦。(螃蟹注:则高利是朝鲜女装中的短上衣,七玛则是长裙;阿爸基是父亲,阿妈妮是母亲)
小珠今年12岁了,即便是营养不良,她的个头还是蹿得很快,三年前的七玛现在穿着都快到膝盖了。
她的身子很瘦,而在斜跨在腰间的那个大大的粪兜映衬下,就格外显出她的瘦小来。
她的右手攥着一把竹夹子,不时在长草丛中拨弄着,她在寻找马粪和牛粪——马粪可以堆肥,牛粪除了生火外,还能用来糊她家那到处漏风的篱笆墙。
她姓赵——这是在朝鲜是个比较少见的姓氏——小珠只是小名,她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当然也不需要,没嫁之前叫小名就行,出嫁以后就该叫“某赵氏”了,就像她阿妈妮叫“赵金氏”一样。
她家是柳虞侯的牧奴,阿爸基和两个哥哥为柳虞侯照看着一个拥有四十多匹马和十多头牛的牲畜群,经常天不明就出门,黑尽了还没回来。
苦一点儿也还罢了,关键是再怎么苦怎么累,一家人似乎永远都吃不饱!
不仅吃不饱饭,还欠了柳虞侯一屁股的债——历年冻死饿死的牲口,柳虞侯可都记在她家头上呢!
所以即便是小小年纪,小珠就很懂事,尽自己所能为这个家做着贡献,比如,捡马粪。
深秋的草原已经开始枯黄,下半截仍是深绿色,上半截却已变成了灰败的枯黄色,风一吹便发出“撒拉撒拉”的摩擦声;草原中偶尔可见的灌木丛也都已凋谢,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高高地卷到了半空中。
得益于平日捡马粪练就的眼力,小珠很快发现了不远处有三个草丛看上去有点儿古怪——黄绿色的草丛中夹杂着好些黑点子。
难道那里马粪特别多?
她兴冲冲奔了过去,粪兜随着她的奔跑在她腰间一撞一撞的。
猛地,她站住了脚步。瞪圆了眼,嘴巴大张着足可以放下一个鸽蛋,手中的竹夹子也无声的掉落了——那三丛“草”,居然站了起来!
吓傻了的小珠直勾勾看着其中一丛“草”中伸出一支手臂,手臂上还有一点寒光!
那“草丛”呆立了一下后。最终收起了那点寒光,悄无声息地转身追赶早已离去的另外两丛“草”去了。
直到三丛“草”都消失在小珠的视线范围之内,小珠这才感觉魂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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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珠发出尖叫的同时,距离她二十多里远的牛岛南山山脚,两根厚重的石槽被竖了起来,插在了一个石台子上。
石槽槽宽1分米,深却达到了足足3分米;石槽架好后,一块厚1分米的铸铁板顺着石槽插了进去,铸铁板的上缘正中央是宽达10厘米的一个刃口——说是刃口其实也不准确。确切的说,是一个横截面呈大角度钝角的突起,不过在这突起上,王登海锻上了不少刀刃钢。
装好这块铁板后,王登海又举起一块铁板插了进去,上面这块铁板和下面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它的刃口是朝下的。
“珰”的一声轻响后,两块铁板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上下刃口间。有一个直径4厘米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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