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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山泉瞥了她一眼,徐宝藻立即不由自主地噤若寒蝉起来。
徐凤年撇开话题,“听说吴家剑冢当代剑冠剑侍又开始行走中原了?”
童山泉点点头,“剑冠吴雾山,剑侍清源,尤其是后者,不容小觑。吴雾山胜过了东越剑池宗主李白懿,不知为何李白懿却说剑侍清源剑术更高。”
徐凤年打趣道:“吴家剑冢本就有吴六鼎翠花,加上新剑冠剑侍,东越剑池也有单饵衣和宋庭鹭两位年轻天才,何况还有一个于新郎珠玉在前,未来几十年的刀剑之争,童庄主任重道远啊。”
童山泉瞥了眼把这个自己摘出江湖然后隔岸观火看热闹的无良家伙,“如果真有我打败天下剑客的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躲我,让我找到你。”
徐凤年举起双手,干脆利落道:“我认输!”
童山泉深呼吸一口气,胸脯起伏不定,刹那间风景旖旎。
徐宝藻有些听不下去了,若非她实在讨厌不起那名英气女子,否则都要把他们当做一对眉来眼去的狗男女了。
徐凤年问道:“你爷爷身体如何,还是那么喜欢喝酒吗?”
童山泉轻声道:“身子骨不比当年硬朗了,不管怎么劝他也不听,总说宁可少活一天也要多喝一壶酒。”
徐凤年一语打破天机,“我看是童老伯每次都是用‘孙女你敢嫁人,爷爷就能戒酒’来应付吧?”
饶是冷性子好脾气如童山泉,也有些恼羞成怒,瞪眼道:“幸灾乐祸,可不是君子所为!”
徐凤年揉了揉下巴,想起了幽州驿馆小街跟那位年轻宦官的神意之争,唏嘘道:“君子啊,既见君子,风雨如晦。”
童山泉蓦然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徐凤年轻声笑道:“大概是在广陵江打潮的时候,你就已经被盯上了。只不过这位在近年脱颖而出的练气士,主要是找我。”
童山泉猛然睁眼,一掠而出,腰间那柄十大名刀之一的天宝铿锵出鞘!
一刀笔直斩落,无声无息。
然后缓缓收刀入鞘。
徐宝藻张大嘴巴,这就没啦?貌似这比集市上那些胸口碎大石的杂耍汉子还不如吧?
果然是江湖上二三流的女侠而已。
亭外有一秋叶从枝头飘落而下。
徐凤年遥遥扣指一弹。
树叶砰然粉碎。
距离徽山和龙虎山极远的地方,隐约有炸雷一般的声音轰然响起。
观海郡郡城的城头之上,有位高冠博带的中年书生,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渗出血丝。
雅致风流的书生抹去鲜血,摇摇手,示意身后十数位白衣男女不用担心,疑惑道:“难道是两刀?刀罡一线聚集成雷,童山泉的天象境界已经如此稳固了?又如何领悟了顾剑棠的方寸雷?”
小亭内,徐凤年起身笑道:“童庄主,不得已让你顶缸一次,刚好两不相欠。”
童山泉弯腰拿起那颗柿子,重新戴起帷帽,默然离开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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