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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有姊妹在军中等她接济庇护啊。”明宝盈还是觉得不可置信,站起身对严观,对众人道。
“三娘,”明宝清用指尖将眼角的泪一点点抹开,沿着鬓角顺势将几缕碎发挽到耳后去,她有些冷硬地说:“带小妹进屋去。”
明宝盈看着明宝清,站着没动,倒是林姨忽然回过神来,起身跌撞了过来,轻推了明宝盈一下,怀中拥着的小衣小袴小脖套也都掉了下来。
严观瞧着那些衣物的大小,又见林姨
忙不迭蹲下身拾取,也猜到了是要给明真瑶的。
“拿到这来,”老苗姨摊开一张包袱皮,说:“都包起来吧。”
林姨从明宝盈身边擦了过去,好像又忘掉了方才扑出去时想要做的事。
“要送给明三郎吗?”严观忽然开口。
林姨把身子旋了回来,瘦瘦的人搂着大大的包袱,像一个始终卸不掉孩子的有孕妇人。
“我送去吧。”严观又说。
“真的吗?”林姨快步朝严观走过来,眼中神色惊喜而凌乱。
严观点了点头,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拿过林姨手里的包袱,避开明宝清那双乌沉沉的眼,对众人道:“再会。”
明宝清赶紧脱开明宝盈的手,朝蓝盼晓示意要银两,蓝盼晓忙不迭取了银块给她,明宝清快步朝门走去,并没有开口唤严观,他的脚步已经自觉乖顺得慢了下来。
两人走在夜风里,檐下无灯,只有一团模糊的月影,在丝丝缕缕的黑云后挣扎发光。
“严帅要怎么把衣物送给三郎?”明宝清问。
“司农寺里寻个小官就是,”严观说得简单,“放心,小事。”
明宝清不再问,只说:“那总要银钱疏通的,已经让严帅费心了,不好再叫您费银子。”
她递出那一块细腰的十两银子,严帅不伸手接,她就只能悬着手。
“太多了,根本用不着这些。”严观只能这样说。
“那严帅先收着,日后再麻烦您,我也好意思开口了。”明宝清又递了递手。
严观被她这句话诱惑了,直到那沉甸甸的银块入了手,他才惊觉这意味着银货两清,没有人情拖欠。
“严帅若方便的话,替我多问问三郎的近况。”明宝清望着严观的眼睛,道:“至于方大娘子的事,严帅不必挂心。您也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更何况那一夜我的确在观中,我离开前也的确与方大娘子好好地说了说话,殷大郎说我有嫌疑是不算空穴来风,但我没有杀方大娘子的理由,她这一死,于我半分益处也没有,这一点上,我还要多谢严帅信我。”
他当然知道不是她,他是看着她离开的,看着她笑盈盈地架着驴车,歪过脑袋朝那个嬷嬷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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