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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离开椅子,走到走廊尽头无人的地方,“医院。”
“你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急切的声音,温浅心头一热,“我没事,是安然病了。”
电话里哦了一声,显然松了口气,“你忙吧!”
她眼前闪过他永远一成不变沉稳、波澜不惊的脸,他刚才紧张了,是以为她出事了,温浅握着手机,半天嗯了一声,结束通话。
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哪位是患者家属。”
温浅和罗远生冲过去,护士重复了一句,“哪位是患者家属?”
两人互相看看,都不是,“跟我来?”护士把两人领到一间无人的屋子,主治大夫走进来,“患者醒了,不过还要观察一阵。”
安然躺在活动病床上被几个医护人员推了出来,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温浅的心揪着疼,罗远生扶着活动床边,痛苦地轻声呼唤,“安然。”
安然疲惫地睁开眼睛,侧过头,闭上眼睛,她被推到单间病房,护士挂吊瓶,“患者还没有完全恢复,安静,别打扰她。”
温浅知道安然不想看见罗远生,安然的父母一会到了,罗远生引起她父母情绪激动,对他说;“安然已经脱离危险,你先回去吧!”
罗远生愧疚地看着安然,“我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又对温浅说;“安然麻烦你照顾,有事给我打电话,安然的住院费我来付。”
罗远生走了,门关上,安然睁开眼睛,温浅看她眼神空洞,万念俱灰,心疼她,轻声说:“我告诉伯父和伯母了,她们一会就到了。”
安然现在最需要亲人的关心。
刚说完,门一下开了,安然的父母急急忙忙赶来,扑到病床前,看插着管子输液,面白入纸,安家父母吓住,安母哆哆嗦嗦地说:“小然,你这是怎么了?”
安然眼角溢出一滴眼泪,温浅替她擦去。
安然的母亲顿时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然然,你怎么病成这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安然一句话不说,只是望着父母流泪,温浅赶紧安慰安母,“伯父、伯母,安然没事,大夫说安然身体虚弱,不能打扰。”
安然的父亲扶着她母亲,“小浅都是没事了,你别太担心了,然然病着,别惹她难过。”
安然的母亲擦着眼泪,看着女儿,“等你出院回家住,妈给你调理调理。”
安母回头问温浅,“然然得的什么病?”
温浅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不吓坏安母,手机恰在这时嘟地响了一声,温浅拿手机,走出病房,一条短信,‘在哪里?”’
温浅看了三遍,然后回了一条,“医院。”
简帛砚没再回复。
温浅回病房,安母问;“小浅,你有事?”
“单位有点事。”温浅撒了个谎,她不知该怎么跟安然的父母说安然自杀的事,拖一天是一天。
“小浅,我们在这里,你别耽误工作。”安母说。
“伯父、伯母我走了,我明天再来看安然。”
温浅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她走到公交车站,看一下末班车时间,正好能赶上末班车,晚上公交车人少,车速很快。
温浅在家附近站点下车,看见楼对面那家新开的小饭馆里灯光明亮,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几个小时神经紧张,身心疲惫,她朝家走去。
快走到楼前,她突然站住,前方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温浅走过去,距离三四步远站住,想说你怎么在这里,又觉得明知故问,临时改口说;“你等了多久?”
“差不多三个小时。”简帛砚站在高楼投下的暗影里,“过来。”
温浅往前走了两步,简帛砚跨了一大步,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里。
温浅慢慢抬起手臂,回抱他,两个人静静地拥抱,良久,温浅松开搂着他腰间的手,往他西服兜里塞了一件东西,推开他,退后两步,“不再见了。”说完,快步往楼门走去,走得干脆决绝。
他的手伸进衣兜里,摸到她放进去酒店的房卡,死死攥紧,房卡棱角硌得手心生疼,她到底还给他了,这就意味着,她跟他彻底划清了界限,再无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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