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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大酒店,季淑云今天上晚班,她在酒店盥洗间里擦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盥洗台边补妆。
季淑云的拖布无意中碰到这个女人的鞋,这个女人立刻叉腰跳脚骂道:“你眼睛瞎了,脏拖布往我鞋上擦。”
本来拖布离这个女人有一段距离,她突然朝后退两步,高跟鞋踩到拖布上,女人的嗓门挺大,季淑云吓得赶紧赔礼道歉,“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行了,你把我的鞋弄脏了,我找你们领班的。”
这女人不依不饶,走出盥洗间,边走边嚷嚷,“你们领班的在哪里?”
这里吵闹,惊动了酒店保安和和客人。
季淑云跟在她身后,一个劲赔礼,“夫人,我不小心,我帮您擦擦。”
她蹲下,拿袖子要给她擦鞋,那个女人一把推倒她,“也不看看你那破衣裳多恶心,往我鞋上蹭,这种档次的酒店雇个穷要饭的……”
那个女人还在大吵大嚷,没注意一个人影一闪,温浅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啪啪两声脆响,她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
那个女人尖叫一声,“你敢打我?”
这时,走廊前方走过来几个人,温浅愣住了,简帛砚陪在一个很有气势的中年男人身边,顿时,所有人连拉架的都停止动作,安静下来,那个穿戴体面,气势不凡的中年男人走到跟前,面无表情地对领班说;“得罪客人的员工开除。”
他冷冷地扫了温浅一眼,简明川的脑子出现照片上的女孩,他瞅了一眼儿子,哼了一声,“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简帛砚看着她,目光冷清,没有温度,她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帛砚。”
简明川没停留,迈步朝前走去,简帛砚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走了。
温浅看着简帛砚的背影走进电梯间,电梯门关上,简帛砚知道她站在身后,却始终没回头。
简帛川站在电梯中央,对儿子说了句,“这样出身的女孩,能有什么教养。”
“爸,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帛砚解释说。
“算了,不用说了。”
简明川没把这个丫头放在心上。
领班和保安把吵闹的那个女人劝走了,温浅扶着她妈,“妈,我们走,不干了。”
季淑云看着女儿,眼中饱含内疚,“浅浅,妈给你丢脸了。”
“妈,你没给我丢脸,你做清扫工作不比别人低贱,不能平白受人欺负。”
温浅开车送她妈回家,温庆林在小厨房里喝酒,看见母女俩进门,想起被派出所拘留,气不顺,没敢对温浅发脾气,冲季淑云撒气,“你不是提离婚吗?有本事你离呀!贷款五十万要回来了,有我一半。”
季淑云分辨说:“五十万里有浅浅的十万元。”
温庆林倒了一盅酒,“还剩下四十万,我要分一半,二十万,给我就答应离婚。”
“妈,剩下的二十万给他。”温浅对季淑云说;
温庆林喝了一口酒,“到法院打官司,离婚,夫妻共同财产,各一半,我要我那份。”
有这样的男人还不如没有,在外受人欺负,回家还受气,季淑云下了决心,“好,我给你二十万,我们离婚。”
平常软弱的,没有收入的妻子,坚持要离婚,温庆林出乎意料,不过想想二十万,颇为动心,“说好了二十万,你别反悔,我要现钱。”
父母离婚的事达成协议,温强没成年,自然归母亲季淑云抚养,温庆林不出抚养费,季淑云一门心思想把婚离了,不跟他争温强抚养费的事,反正温强还有半年满十八岁,高中毕业了。
条件谈妥,她妈的意思是尽快办理离婚手续,把女儿温浅找回家,今天的事,让简家人更看不起女儿,季淑云后悔自己去酒店工作。
温浅回公寓时,简帛砚没回家,温浅看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抱膝坐在沙发里,屋里没开灯,她坐在黑暗里,回想她们相识,后来在一起一点一滴,不管她怎么不舍,不管她依然爱着他,他们没有一点可能了,她已经别无选择,他没有给她把这算感情坚持下去的信心。
温浅缓缓地站起身,走进卧室,衣帽间里放着来时她拿的旅行箱,她把来时带的衣裳装进去,其余品牌时装她一件没拿。
回卧室,她把车钥匙、项链盒子放到床头柜上,想想,找出纸笔,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最后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夜里十一点,她拉着旅行箱走出公寓,冬季夜晚寒风刺骨,她拉上衣领,站在道边,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问:“姑娘,你去哪里?”
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最后回头看一眼公寓那间熟悉的窗口,掉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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