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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异变之旅（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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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忽然发觉掌心微痒，低头见蓝羽正用龙血在她腕间画并蒂莲。新生龙角温柔擦过她颈侧："夫人可愿与我同观这最后一劫？"

红绸自九天垂落，裹住星曦长剑劈出的时空裂隙。裂隙中重现当年昆仑雪崩真相：师尊的弑神钉穿透墨宸心脏时，溅出的心头血染红了婉儿手中的雪莲。而那株救命灵药，竟是蓝羽用逆鳞向烛龙换来的！

"原来从初见就是局。"婉儿笑着落泪，将同心结系在蓝羽新生的龙角上，"好在。。。我们走出了自己的路。"

星曦的审判之剑在此刻落下。师尊的惨叫中，往生河所有冰棺化作星砂，瑶池重新绽放的荷花托起墨宸最后一缕残魂。白无瑕的司命笔在空中写下终章："以情补天者，当享万世长安。"

晨光破晓时，婉儿抱着星曦站在重修的天柱前。蓝羽的龙尾卷来一枝带露的合欢，花蕊中睡着个唇间含玉的婴孩——这次，没有胎记也没有咒纹，只有淡淡的曼陀罗香萦绕在晨曦里。

晨雾突然染上血色，婉儿踉跄后退时踩碎了水面薄冰。蓝羽的龙鳞剑尚未出鞘，九道水柱中的婚书突然迸发青光，鎏金文字如活蛇游出纸面，在空中交织成困龙阵。

"别呼吸！"白无瑕的虚影被青光击碎前嘶声警告。婉儿下意识屏息，却见星曦襁褓上的冰晶正在融化——那些液体渗入锦缎，竟凝成三百年前她亲手绣的合欢纹！

蓝羽的龙尾鳞片突然倒卷，新生天柱的虚影从他脊背剥离。婉儿伸手去抓的刹那，指尖穿透了虚影中浮动的星轨——那分明是昨夜双修时，蓝羽在她腰间留下的曼陀罗印。

"夫人当心！"龙吟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婉儿旋身避开破水而出的冰刃，却将星曦的襁褓暴露在阵眼中央。婚书上的文字突然暴起，化作青面獠牙的傀儡扑向婴孩。

千钧一发之际，星曦心口的司南印记突然转动。瑶池万千荷花应声而开，墨宸残魂凝成的冰魄珠从最大那朵金莲中升起，珠光所及之处，傀儡尽数化作雪水。

"师兄。。。"婉儿接住坠落的冰魄珠，珠内封存的记忆汹涌而来——

三百年前的新婚夜，红烛将尽时墨宸突然闯入洞房。他指尖蘸着脊椎渗出的晶石粉末，在婉儿后背画下逆转阵法："蓝羽的龙丹被师尊下了噬心蛊，这缕情丝能保你。。。"

记忆突然扭曲，婉儿看到更可怕的真相：当年墨宸跪在昆仑墟求取的并非婚书，而是用自己半身精血炼成的移魂丹。丹药就藏在她发间的琉璃簪里，而蓝羽这些年咳出的金血，分明是。。。

"龙气反噬！"婉儿猛然转头，正看见蓝羽的逆鳞剑刺穿自己胸膛。鲜血喷溅在困龙阵上，阵法纹路竟变成她亲手绣的合欢花纹。

星曦突然发出啼哭，声波震碎了瑶池玉阶。五岁模样的星曦从虚空中走出，腕间红绳系着的半块司南发出幽光："娘亲，往生契要反噬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婉儿腹部的旧伤突然涌出黑血。血液滴落处，三百盏河灯从地底升起，每盏灯芯都困着个浑身缠满傀儡线的婉儿！

"师尊用你的脐带血做了替身傀儡。"成年星曦赤足踏碎一盏河灯，灯芯里飘出的竟是蓝羽的龙角粉末，"这些傀儡在三千小世界里，不断重复我们的悲剧。"

蓝羽突然发出痛苦龙吟，后背浮现的婚契纹路正与河灯傀儡产生共鸣。婉儿扯开衣襟，发现心口曼陀罗竟生出了傀儡线的根须——那些丝线穿透她的魂魄，正源源不断抽取情丝。

"用。。。琉璃簪。。。"蓝羽的龙爪深深抠进地面，金瞳开始涣散，"簪尾。。。刺。。。司南。。。"

婉儿颤抖着拔下发簪，却发现簪身早已布满裂痕。五岁星曦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半块司南按在簪头："爹爹的逆鳞在簪芯里，快！"

簪尖刺入心口的刹那，往生河所有支流倒灌进瑶池。婉儿在滔天血浪中看见惊悚画面——师尊的本体竟是附着在三生石上的怨气，而那些被啃食的碎石，每一块都刻着她与蓝羽的婚期！

"原来如此。"婉儿忽然轻笑，任由傀儡线穿透肩胛，"您害怕的不是补天石，而是情魄完整的天婚。"

她反手将琉璃簪扎进星曦心口，司南与逆鳞相撞迸发的强光中，三百傀儡同时发出惨叫。蓝羽的断角在此刻重新生长，龙尾卷住婉儿腰身冲出血阵："夫人，该合籍了。"

瑶池并蒂莲突然全部绽放，莲蕊中升起他们前八世破碎的婚书。星曦的啼哭化作安魂曲，血浪在乐声中凝成第九份婚契——这次没有鎏金文字，只有两个名字在曼陀罗花海中紧紧相缠。

白无瑕的虚影重新凝聚，司命笔尖蘸着忘川水写下批注："以魂为聘，以血为媒，此契不载命簿，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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