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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东、西、北三面都要堵死,防备他突围后逃到黄河中游的蒲津渡,李守贞若是过黄河后再北逃至定难军方向被党项人收留,又或是西窜到长安方向与赵思绾会合那就不好办了……那咱们就只留出南门一侧,供他出城受死!但南面不可全给他,只能留一个偏东南方向的缺口。”
于是郭威开始交代任务了:奉国军以及白文珂收拢的陕州残军一齐围东门和北门;护圣军保有最多的骑兵骑将,特别是拥有整营的马都,因此要卡死西门,以便在河中军万一突破包围逃窜向长安方向时,能够将其追击歼灭;
承远所在兴捷军则在南门,按理说即便官军故意给他们留了一的口子,李守贞选择这边攻击的概率却最小,但是打仗本来就是虚虚实实,变幻难测,正因为如此南门这边反而要注意,也许李守贞为了出其不意反而要在这边动脑筋。
承远听完了主帅交代的任务,知道旷日持久的围城战即将开始。
为了将三面守得密不透风,郭威让三大禁军各建一个木栅营,这些木栅必须要修得坚实牢固。禁军将士虽然作战勇悍列队齐整,但干起糙活儿来还是效率差了一点,反而白文珂聚拢的一些乡兵镇将们,再加郭荣安排后勤时发动的的民伕们砍伐林木、钉紧绑缚,这些事情都搞得有声有色。
不出十日,河中蒲州府的三面木栅营已经建起了多半。
承远眼望这紧紧连接的木栅:都是一人半高,里里外外统共六层。城里的军马想将其毁却而突破,那就要甘冒禁军弓手的箭雨了。
承远盘算了一下目前为止的发展,除了冯道的横空出现外,其他完全和正史吻合。
这天晚上,承远饭后消闲时前去右厢军找裘飞虎。
“裘二哥,今晚得闲否?”
“还好还好。公斗你最近如何?”
“哎……”承远出了一口充满了牢骚的叹息,“整天都帮着处理司仓和录事曹正他们汇总的工时、木料、还有临时征调周边民伕的结算,真是无聊死了。”
一直以来承远都继续和裘飞虎学些武艺,当初是在郭府那段——也就是裘飞虎给郭荣当护卫之时,学的最多,后来大军开拔后裘飞虎身为队正自有他自己的军务:要知道低层军官和士兵直接交流接触,故而当然要与手下的兵员保持适度的感情——这个尺度要既让大家觉得严厉,却又不失对长官的爱戴,其实是很难把握的,因此裘飞虎之前也顾不上承远了。
承远的又一个熟人也就是石守信,他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然而此人会玩不会教,而且给人讲解要领时态度恶劣,故而承远也懒得向他请教。
不过兴捷军主将郭荣还是看出了裘飞虎的才能,当初开拔没过几天,郭荣干脆让裘飞虎改任兴捷右厢军的马军教头。
这样一来裘二虎子在禁军中有了个类似于“林冲”的角色,右厢军都教头手下的教头加上裘二有个二十来号人,郭荣手下马军毕竟也不算很多,故而裘二哥就能空出些闲工夫,可以时常指点承远一番了。要知道不论文武,“上大课”的成果永远比不过开小灶,这一来承远的水平也就更加突飞猛进。
“裘二哥,咱们兴捷军的骑兵还是少了点,大都是各厢各都以为侦查敌情之用,这一来搞得你整天没什么事干,真是屈才了,回头若是改到护圣军任职,才能有大用。”
裘飞虎“嗯”了一声,“不过我和兴捷右厢的尚洪迁将军处的还算不赖,也懒得再腾换地方了。”
裘飞虎举起大茶碗猛喝了一大口凉茶,随后是满脸的舒适畅快,他环视四周,不远处是各都马军的战马都集中在一起,发出阵阵嘶鸣。
“如果兴捷军把各都各厢的骑兵都聚起来,组建一支健骑营马都,我倒是有心将之教成一支劲旅。”
承远心中一动,觉得这个事今后有机会倒可以和郭荣说说,兴许他同意这个讲法亦未可知……
“对了裘二哥,我觉得最近自己练得成果不算太好,是不是进入瓶颈期了?”
裘飞虎从没听过“瓶颈期”这个词,但是连蒙带猜略微能体会他的意思。
“不然,有时候习练武艺时表面看来长进有限,实际上却是有进展的,只不过暂且蔽而不彰,须得有了实战机会时才可显现。你如今的水平,其实给个队正指点几招绰绰有余。”
承远心想:“我去,老子都这么牛逼了?”
他忍不住对这实践机会开始期待起来:“裘二哥这么一说,我倒真盼着会一会李守贞老小子的部队,干他娘的。”
裘二远望了一下对面,忽然笑道:“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么?”他手指北边方向,果然一支河中军部队从南门冲出,呐喊啸叫着杀向这边来劫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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