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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买瓶酒喝两口,闷头睡一觉,什么都完事儿了。”
“完事儿了?”
槐诗看着她。
“对,完事儿了。”乌鸦轻描淡写地问:“这不是都结束了么,槐诗?如你所愿的那样,你已经摆脱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迎回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平静生活。”
槐诗没有回答。
结束了吗?
或许吧,可他预想之中的解脱并没有到来。
没有如释重负,甚至,还有一丝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愤怒……明明什么都没有结束才对。
他忽然想起老杨的脸。
最后的那一瞬间,那个王八蛋看自己的时候,竟然是笑着的,一旦要死了就好像能够解脱了一样。
明明什么都没有能够解脱,他只不过是卖了自己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而已,难道被他救的那个女人会开心吗?
他究竟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还有如今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柳东黎。
曾经槐诗都觉得他们是自己的朋友,可如今他们之中,有一个被自己从身后开了一枪,有一个在自己身后开了一枪。
他失去了两个朋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已经溜之大吉……
“怎么就能忽然结束呢?”
他抬起手捂住面孔,再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和疲惫,“他妈的……”
乌鸦怜悯地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看到槐诗如此愤怒的样子。
除此之外,好像不论碰到任何事情,他都只会死皮赖脸地瘫在地上,任由乱糟糟的命运车轮从自己身上碾过去,如同一条老咸鱼。
天生的好脾气。
他强由他强,反正我也爽。
可是她却总觉得,槐诗的身上欠缺了什么,掩饰着什么,或者……试图隐藏着什么。
直到现在,她才隐约地明白,或许这一片空空荡荡的花园,才是他最放松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坦然地面对自己。
纵然他的心中对这里如此地抗拒——
“我说,槐诗。”她认真地问,“这里对你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大概吧……”
槐诗低头看着台阶下的那一片小小的花园,沉默了很久。
“如果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乌鸦摇头:“毕竟窥探隐私也不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情。”
“不,反正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我只是在想究竟怎么跟你说。”
槐诗揉了揉脸,沉吟许久,认真地思考着。
他说,“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发过一次高烧。”
“当时我的父母很生气,因为他们在国外玩,我没有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省心,然后给我打了钱,让我自己去医院。
可我当时太困了,太难受,就没有去,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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