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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失控（第2页）

狂暴的能量波动从祂体内爆发，银色王冠与长袍在能量风暴中寸寸碎裂，化作漫天星尘。

更可怕的变化正在发生——那一头黑发如活物般疯狂生长，发梢处鼓起一个个血泡，继而裂开成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

原本如玉石般完美的半边身躯也开始融化，逐渐与另一侧的身躯一样变成了泛着银辉的液体。

最终，在一阵令人目眩的星光爆发中，"夜空之皇"的躯体彻底崩解，化作一条横贯虚空的璀璨银河。

"失控了。"

哈丽雅特面色凝重地望着笼罩他们的星辉长河。

身旁的蒂埃里却将目光投向后退的死神，平静的语调下暗藏锋芒：

"你们这就放弃祂了吗？"

死神杰拉尔德嶙峋的指骨在紫金铠甲上轻轻摩挲着骨刀刀刃，刀身上尚未干涸的星辉液体正被那些怨灵贪婪地吮吸。

听到蒂埃里的质问，祂缓缓抬起骷髅面孔，空洞的眼窝里突然亮起两点幽绿的冥火。

"如果你不选择帮助红月。。。"死神的声音像是从腐朽的棺木深处传来，每个音节都带着坟墓般的寒意，"或许我们不会放弃祂。"

骨节突出的右手突然攥紧，那些正在吞噬星辉的怨灵发出满足的呜咽。

祂铠甲的斗篷无风自动，露出下方若隐若现的、由无数挣扎灵魂编织成的内衬。

"不过——"死神突然发出沙哑的笑声，这笑声让最近几颗漂浮的陨石瞬间蒙上白霜，"现在没必要了。"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那条由"夜空之皇"化成的银辉长河突然剧烈翻涌。

原本璀璨的星芒中开始渗出污浊的血色，那些漂浮在银河表面的眼球集体转向蒂埃里，瞳孔里倒映出一轮正在膨胀的猩红月亮。

哈丽雅特握着巨大的绯红镰刀看着将祂们覆盖的银辉长河皱了皱眉：

"这些星尘正在被污染成。。。"

死神的身影却在此时开始模糊，祂的轮廓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般渐渐消散，只有最后的话语在真空中诡异回荡：

"见证吧。。。当污染降临时。。。你们会怀念这个温柔的结局。。。"

在祂完全消失的瞬间，整条银河突然痉挛般收缩。

那些漂浮的血色眼球同时爆裂，粘稠的体液并未飞溅，而是违反物理法则地在真空中凝聚、蠕动，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画笔蘸着这些血浆，在星空中勾勒出某种超越几何学的恐怖形态。

先是出现一条触手。

然后是十条。

百条。

每一条都布满不断开合的吸盘，表面浮现着类似人类面孔的凹凸纹理。

它们并非单纯的血肉造物，更像是将空间本身撕扯成的具象化伤口，边缘处闪烁着病态的彩虹色光晕。

整个星空开始扭曲。

就在这时——其中数条最为粗壮的触手突然绷直，如同嗅到血腥的深海怪物，朝着下方那颗淡蓝色的星球疾刺而去。

触手尖端在接近大气层时分裂成无数毛细血管状的细须，每一条细须末端都绽放出类似人类手掌的诡异结构。

哈丽雅特与蒂埃里的感知系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们看见声音——那是黑色的波纹，在空气中扭曲、缠绕。

他们听见味道——星球海洋蒸发的水汽，在听觉里化作持续不断的、类似婴儿啼哭的咸腥旋律。

他们闻到颜色——银河崩解时的银蓝色辉光，在嗅觉中具现为腐烂玫瑰与带电金属的混合气息。

更可怕的是，他们同时感知到某个无法言说的存在正通过这些触手，将某种冰冷黏腻的"认知"强行灌入他们的意识。那不是知识，不是影像，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