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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你又回来了,那就重新问罪吧。”
“而你,被调换,军令如山倒,调换自有调换的理由,难道还要跟你这个小兵解释?有令不遵,私下非议,惑乱军心,你如果还自认是兵,你现在回答我,你此举在军中该当何罪?”
“至于钟太监为什么呼救,陈相爷王相爷你们应该知道,时到今日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当时陛下如此状况,相爷们要问罪随侍的人,钟太监畏惧奔逃被兵卫当场诛杀。”
秦潭公手扶着玉带在殿前踱步到那八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子虚乌有的,自从先帝去了,这种传言一直有,传了十年了也没有些新内容。”他说道,又看向殿内诸人,“先帝在时,人人都说我秦潭公受宠跋扈,诸如在外不听调令,吃穿用度行逾矩,欺男霸女,羞辱朝廷命官,弹劾的奏章日日不停,先帝不在了,人人便都说我权盛跋扈,谋害先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话我都听腻了。”
陈盛道:“那秦公爷你十年纵兵追杀五蠹军又是为了什么?”
殿内忽的安静一刻。
开始了!问罪秦潭公必然是同等地位的陈相爷才可以,所有的视线看向陈盛。
秦潭公也转过头,道:“五蠹军么?乱军之罪不当诛杀么?”
陈盛道:“那宗周在民间搜集女孩子又是为了什么?”
秦潭公身子转过来,正面相对,道:“当然是为充盈宫闱,也是陛下为太后尽孝心。”
陈盛笑了笑,道:“秦公爷,这种话我们也是听了多年,听腻了,现在有个新鲜的说法可以听一听。”说罢抬手扬声,“请五蠹军笃大人。”
五蠹军在场的官员们倒也多少听过,笃大人这个称呼则有些陌生,殿内响起低低询问声,内侍已经将传召一声声送出去,有人从外走进来,分列两侧的官员们扭头看去,此时日光大亮大殿阴暗,明暗交汇中站在门口的男人身影高大,一时看不清面容。
他迈进殿内,脚步稳健身形挺拔,虽然穿着一身布衣依旧遮不住威武之气。
这就是先帝设立的由鸡鸣狗盗军中犯了军纪的兵丁们构成的五蠹军的首领啊,看起来可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
。。。。。。
。。。。。。
薛青踮脚看着笃,笃是和她一起到的陈盛家。
这是笃和陈盛的第一次见面,他们没有多说话,陈盛说了句辛苦了,笃答了句臣之本分,薛青已经让四褐告诉笃他们自己的伤势无碍,也没有再多说,她坐着马车与陈盛一起进了宫,笃则按照规矩在宫门等候传召。
大殿里的大多数官员们对这个无功无赏很少在朝廷提及以及露面的男人陌生,但有一个人不陌生,秦潭公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笃。
笃没有往日的伪装,露出干净又风霜遍布的脸,虽然一身布衣行走在大大小小的官员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步入皇宫大殿天子之所的怯意。
他第一次来这里面见天子的时候也没有怯意,天子坐在龙椅上,伸手指着一旁站着的秦潭公,说:“笃,秦潭公是跟随朕文韬武略学出来的,你则是野天野地闯出来的,朕要看看你与秦潭公谁更厉害。”
人和人都可以很厉害,当时他这样答,带他进来的大太监拿着拂尘在后戳他,大约是没见过在陛下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的人,皇帝大笑,洪亮的笑声回荡在殿内,耳边,震得他的耳朵嗡嗡响。。。。。。皇帝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笃抬起头看着前方,前方没有天子,只有秦潭公。
秦潭公看着他,伸手一指,道:“来人,将罪犯笃拿下。”他的声音不洪亮,但亦是响彻殿内。
殿内两边侍立的金吾卫却似乎没有听到站着未动。
陈盛道:“秦公爷不要急着拿人,先让人把话说完。”
秦潭公道:“本就是犯人,他的话有什么可听的。”
“没错,拿下。”宋元跟着喝道,在两边队列中站出来,“兵部刑部都在追捕这个钦犯!这个钦犯竟然大摇大摆的上朝来了,陈相爷,你这是包庇。。。。”
身后数人附和,殿内顿时吵闹。
“你们为什么追捕我?”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没有看宋元等人,只看着秦潭公,“又是谁定我为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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