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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官金官,皆是不在长安,且只管开采,不管铸造。若是逆贼私造,又如何敢塞在人大门底下,自爆行踪?”
周昭说着,又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晃。
“铜丞手底下的确是人不少,但是我们还能再明确一些。阿晃之前在验尸的时候,在邬恒的头发中发现了金粉,且他的头发有被烈火灼烧的痕迹。同那买命钱合在一起看,诸君又想到了几何?”
何廷史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楚王刘晃的脸……不对,落在了他的斗笠尖儿上。
何廷史觉得有些牙疼,甚至对于这位连头发丝儿都是传奇的楚王殿下心生出了几分佩服。
这世上怎么会有王爷发癫非要当仵作啊!满朝文武那看傻子的目光,他难道就不怕吗?
何廷史看着那几乎密不透风的斗笠,心中一梗,他确实不怕,因为刘晃根本就看不到。
“没错”,周昭自问自答道,“邬恒被人杀害的地点,或者说他被人杀害之前,应该去过铸币的地方。虽东主换了姓名,但还是有人前朝显赫今朝富贵。”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周家人前朝是廷尉,新朝依旧是廷尉。
当然也有人前朝在少府,今朝还在少府。
何廷史这回沉默了。
周昭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如此一来,当年的东主是谁,可以说已经水落石出。我已心中有人选,且便先行一步,还请景大人随我走上一遭,做个见证。”
周昭说着,询问的看向了李有刀。
李有刀打了个呵欠,眼泪都快要打出来,一进廷尉寺他老人家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酒虫模样,即便是穿着蹴鞠的衣袍,亦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神。
“老夫不去,何老头儿你也别去了吧,省得你走不动,还得要人小姑娘背你。你以为谁都是你那样的小心眼子,比针孔都细。本案乃是景邑,你将心放进肚子里吧,别张着嘴了,我怕那小心眼子堵住你嗓子眼。”
何廷史被李有刀气了个倒仰,他大袖一撸,直接冲着李有刀冲了过去。
“你这个蛮子,真当老夫撕不动你!”
周昭眼皮子一跳,同苏长缨还有景邑一同退了出去,那头刘晃更是已经将五个金球全都装了起来,扛着便急冲冲的朝着义庄冲。
那景邑目送着楚王远去,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廷尉因为楚王十分苦恼。”
周昭眼眸一动,景邑是廷尉李淮山的贴身属官,他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有常左平同关右平,还有景大人在,廷尉百忧可解。”
天塌下来还有大官顶着呢,李廷尉苦恼,关她屁事!
她只关心阿晃苦恼不苦恼!
景邑神色莫名的看了周昭一眼,到底没有接这个茬儿,“我们去哪里?”
周昭同苏长缨对视了一眼,“去戴昌盛家,但我不认识路。苏将军可识得?”
苏长缨微微颔首,“跟上。”
他说着,脚步轻点,几乎是飞驰而去,周昭立即跟上,她余光一瞥,瞧见景邑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她的左侧,忍不住冲着他挑了挑眉。这景邑的轻功当真不错,她没有来廷尉寺之前,此人怕不是全廷尉寺里最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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