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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怡醒来的时候,泣南已经来过又走了。然而孟犹寒还大喇喇的趟在她的贵妃榻上,呼吸幽绵,睡得极安稳的样子。
她下床汲了鞋子,走到孟犹寒的身边,习惯性的抬手探男人的额头,却毫无预兆的被他抓住了手腕,紧接着孟犹寒就睁开了眼。
“干什么!”男人皱眉瞪眼。
宁怡吓了一跳,抽出手拍了拍胸口:“你这人…怕你伤口发炎,试一下温度而已,你这么敏感做什么?”这分钟,宁怡只想感叹一句,古代的病人真难搞啊!尤其是一个疑似狂躁症的病人!
孟犹寒眯了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转瞬反应过来,是称呼。这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口上毫无尊卑意识,而昨晚她故作懂事的那些“妾身”“妾身”,很明显是装的。
宁怡不知道孟犹寒又发什么神经,只捂着自己被捏得有些疼的手腕,眉心微皱,孟犹寒正想数落一句放肆,不料抬头就看见她这般的表情,以及胸前裙摆上大片的血渍,昨晚她救他时专注的样子一下子冲入脑海,将原本的怒骂冲淡,只不耐的说了句:“还不去换件衣裳,成什么样子!”
宁怡听见这话低头瞧了眼自己,雪白的中衣薄薄一层,染了成片的血渍,睡了一觉更是被揉得皱巴巴堆在腰上,露出了膝盖以下的肌肤,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尤其是胯部几朵梅花,让人不自觉的想入非非。
宁怡迅速转过身,往衣橱走了几步,蓦的想到什么半侧过身:“孟…王爷,这是妾身的闺房,妾身要换衣服…”
言下之意,孟大爷您是不是该挪个地方?
孟犹寒上扬的眉尾因为宁怡及时的改口而收了回来,阴沉的扫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浑身上下本王哪儿没看过,矫情什么?再说以你的性情,还知道什么叫羞耻不成?”
我怎么就不知道羞耻了,你个混蛋!
宁怡很想上前对着孟犹寒的脸大喊,然而她不敢,担心孟犹寒一怒之下喊人将她拖出去砍了,刚穿过来的时候还能梗着脖子心想大不了再死一次,可是活了这么多时日后,忽然就变得怕死起来,怪不得人家总说越是年纪大的老人越怕死。
这个世界多美好啊,活着多美好啊。
宁怡没骨气的挑了中衣和襦裙,看也不看孟犹寒一眼,爬上床将幔帐都放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一个人在床上捯饬。
孟犹寒冷哼了一声,阖眼继续睡觉。
宁怡还担心万一孟犹寒色心大发,冲过来她该怎么办,现在透过幔帐看到孟犹寒没有动作的意思,顿时放下心来。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嗤笑自己,难不成对病患的情况也不能掌握了?这个时候的孟犹寒,和一只老乌龟没啥区别。
他走不动的,更别说干那种事。
思绪不偏不倚停在这里,宁怡一晃神间,竟然想到了第一次和孟犹寒那啥的情况,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可是那时的自己,竟然动情饥渴成那般样子,完全不像自己了啊!
甚至于某个时刻她还庆幸对方是个长相身材都无可挑剔的帅小伙,而不是软趴趴没有力气又逞强的糟老头!
啊啊啊,她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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