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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触碰过来的一瞬间飞快地绕上了他的手腕,就像是一只可怕的镣铐。
“叶城主,方才多有得罪,好在没造成什么恶果,我在这里给你赔个罪。”戚寻笑了笑,又将手给松开了。
叶孤城反正是一点都没看出什么赔罪的意思的。
他只是还记得他此前隐约看到过她身上的那两条小蛇,绝不是什么一般的毒蛇,一旦被咬,若想用内功压制住这种蛇毒只怕是不必想的。
以戚寻此刻表露出的信心来看,这蛇只怕也确实有这个本事在他将其震碎之前,先将毒牙咬中他的手腕。
他下意识地眉头一跳,又看到有一道朝他看来的目光充满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
“……”叶孤城觉得很不对劲。
他不认识这个人,也看得出对方绝对是个少见的高手,这种被雾气给遮掩了面目的感觉,在江湖上也只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特征。
正是他在南王世子的怂恿下借用过名头的玉罗刹!
好得很,这又是个一道配合的。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在跟着这一行人重新回到太和殿的前边,又看到朱棠将那位南王府门客扶起来的时候,都已经一点表情都不想给了。
换句话说,白云城主现在很想破罐子破摔。
这种让人读不出情绪的样子也就自然而然地被这位门客解读成了大事已成。
在朱棠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身份,用另一位救驾功臣受苦了的理由将他给松开的时候,他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真正的天子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将他扶起来,只有南王世子会在这个时候亲近他们这些个自己人,更是准备给他们一番厚待!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给世子带来麻烦。
要是此番谋逆提前暴露,他何止是要被人从太和殿上打落到地上,还要被杀头处置。
好在他拖延时间也将禁军拖在此地的目的已经达成,南王世子终究是完成了这个李代桃僵的大业!
是他们南王府胜了。
“一会儿找机会离开皇宫,让我父王速速来京城扫尾,多带一些得用的人手来,我们还得想办法清理掉可能察觉到有异的人,换上我们的自己人。”朱棠距离其他人还有些距离,此刻声若蚊呐地开口在这位门客看来,确实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而这句话无疑是证实了他的判断。
他恨不得现在就来个跪地效忠,在这位“新君”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为南王府办事,差点被戚寻这家伙干掉的劳苦功高。
又知道确实正如朱棠所说,他们现在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要紧的还是得稳住局面。
于是他大声说出的,便是顺着朱棠给出的借口说的那句“在下虽然只是个江湖中人,也知道若无陛下绝无四海安定,我等侥幸得知有人行此恶事,必然要出手阻拦。”
听得叶孤城有点想掩面长叹。
他就算没听到也看得到这位的嘴唇动了动,分明还又小声补了句什么,大约不是什么“绝不让世子爷失望”就是“一定让平南王尽快上京来。”
挺好,平南王上京来自投罗网。
叶孤城继续摆烂。
反正他已经替他们来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并没有这个提醒他们已然翻车的义务。
手臂上那条毒蛇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就朝着戚寻看去。
这位现在稍微收敛了一点存在感的戚姑娘,将目光定定地看向了太和殿上。
叶孤城本能觉得她在看的好像不是什么太和殿上的琉璃瓦,和原本应该在此地举办的论剑决战,而是在看一堆要入账的金子。
就仿佛大戏演完了,她该等着数钱了。
也正在此时,他看到那位南王府的门客被御前禁军带下去医治伤势,只怕会趁机离开皇宫,担负起给平南王府报信的重要责任,而这位送走了个报信人的天子,则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三个统一都穿着白衣的剑客。
“来既来了,不如就由朕来充当一次裁判,继续这场比斗如何?”
“……”叶孤城沉默。
这位天子的表情,大可以不必与那位戚姑娘如此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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