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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在圆桌上看到那株沾露的红芍药时,黎渐川就得到了宁准想要传递给他的消息——他不能现身,但在,且能对这局游戏产生一定的影响。
为了不引起圆桌和其他势力的注意,黎渐川并没有再联系过宁准,但宁准依旧在电话接通的瞬间,说出了他最希望听到的话。
这或许不仅仅是一句默契可以说得通的。
“你也是……”
扎克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僵笑了声,脸色却慢慢平静下来:“看来这局游戏的背后,果然有一场游戏内怪物们的博弈,所以说,我们真的只是棋子?”
科蒙原本隐藏着高傲的淡然神色已经彻底崩盘了,他冷冷注视着黎渐川:“你早就发现了。”
“不早,就在刚刚。”
黎渐川维持着靠着桌子的原姿势,随意笑笑:“你其实隐藏得很好,禁卫军。
如果不是你进门时的选择,和你有恃无恐的自我暴露,我对你并没有什么了解。
但你首先选择了和娜娜莉一起进门。”
“娜娜莉说她是在街角看到你的。
这句话换个角度来理解,就是在她到达街角的时候,你就站在那里,处于一个并不是刚刚到达的静止状态。”
“那么,你为什么不进来?”
“以我对‘科蒙’的了解,他很喜欢观察别人,所以有一定的原因是他想提前到来,躲在外头观察到来的几位。
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和某人一起来的,但为了躲避嫌疑,而没有一同进入。”
“当然,这样解释或许有些牵强。
不过之后扎克和强尼的话却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这一点。”
“这里的每把椅子上都有一个小玩意儿……”
提前到来,黎渐川当然不是毫无准备的。
趁着白天的时间随意做几个简易窃听器,对他来说还不算太难。
“我听到了强尼对扎克说的那些话。
停在琼斯家社区外的货车被引爆了对吗?货车里死亡的司机被烧成了焦炭,炸成了碎片,无法辨认面目……这些都没什么,但强尼却也说了另一句很关键的话——从骨骼化验结果来看,司机年龄很大,很老。”
“那这个莫名其妙突然死亡的人,会是谁?”
黎渐川微微偏头,视线扫向莫菲夫人:“我想,莫菲夫人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那点表情变化,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莫菲山庄的老管家,对吗,夫人?”
“我在琼斯书房的地毯上发现了一种微闪的东西,觉得很熟悉,想了很久才想到,那是画画时需要的亮粉。
琼斯家里连幅画都没有,想必不是自己用的。
而守株待兔的安德烈是个货车司机,也很少有接触这种亮粉的机会。
况且,在我进入书房之前,有人进过。”
“我能想到的只有莫菲山庄的人。
但史考特小少爷已经死了,剩下的也只有莫菲夫人你和经常出入画室的老管家。”
“我进入琼斯家时,安德烈在室内,那货车上那道一直盯着我后背的视线是属于谁的?我想那个人和进入书房不小心留下亮粉的人,应该是同一个。
安德烈盯着我,那个人盯着安德烈,所以对安德烈的动向了如指掌。”
“这样一看,那个人就不会是体力较差的莫菲夫人你,而是另外一位,虽然年纪老,却跑起几层楼的楼梯都大气不喘的老管家。”
“货车里的是老管家,而老管家被明显有预谋地炸死了——夫人你要清楚,扎克是不知道货车里的不是安德烈,他不会去引爆货车,想要杀死自己的打手,而我也没有做。
那么只剩下一个玩家了,是谁做的,不言而喻,至于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莫菲夫人,你也很清楚?”
莫菲夫人的面容笼在灯光的阴影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就仿佛她真是一个被真空时间彻底凝固的雕像。
没有得到回应,黎渐川一点都不意外。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那就姑且让我来做一个大胆点的猜测。
科蒙,也就是禁卫军先生,在上一轮审判案件幽闭馆中和我们面临同样的画中场景,他在那场案件中,和莫菲夫人你做了某种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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