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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昭也没想到她人都还没到座位上便已经和常宁撕破脸皮,本已做好离开的准备,没想到常宁竟然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常宁微微侧身,含笑道:“女公子请。”
凝固的气氛重新流动,围观的人见桑昭动了,亦连忙散开。
楚长云晃了晃脑袋,歪头打量江清:“你来这儿做什么?”
江清神色自然,反问楚长云:“我也没成亲,为什么来不得?”
“装什么傻呢。”楚长云嗤笑一声,又问,“那你跟着人家做什么?”
“与二公子——瞧我,差点忘了,现在该称世子了。”江清双手重新拢进宽大衣袖之中,笑道,“与世子有什么关系呢?”
楚长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轻“呵”了一声:“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吧?桑昭刚刚那些话,不会和你学的吧?谁不知道你长了两张脸。”
江清笑着“啧”了一声:“世子不如有事说事。”
“我现在说的不是事吗?”楚长云抱臂瞪他,“你没听见你都坏人家名声了。”
江清看他一眼,又别过头去,深感荒唐似的冷笑一声:“你脑子有粪啊楚长云?”
他抿了抿唇,垂头低笑一声,再抬头,又恢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哪怎么能及世子又是亲自护送人家女郎,又是与人同乘呢?”
楚长云挑眉:“瞧,第二张脸冒出来了吧。”
江清忍住当众翻白眼的冲动,视线掠过他,寻找桑昭的身影,顺便提醒楚长云:“你当这里的人是瞎子吗?你再和我说这些,明天我们为桑昭争风吃醋的事就传出去,又惹来闲话。”
楚长云“嘿”了一声:“怕什么,你没听见桑昭刚才说的吗,谁说闲话她杀谁。”
江清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那个——是你临鄣王府的人吧?”
“嗯?”
楚长云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只见那大步向桑昭而去的人,不是孟倦又是谁。
常宁郡主和安远侯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将席面安排在阴凉处,一盆盆冰不要钱似的端上来,又有郡主府安排的仆从跟着扇扇子,倒还真凉快不少。
泉儿早被桑昭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通吓傻,安静跟在桑昭后面,小心打量着周围,脑子有些发晕,导致她现在看谁都像是对桑昭不怀好意之人,暗恨郡主和安远侯坏桑昭名声。
桑昭对席面上一道道菜没什么兴趣,不止是她,也没几个人对那些吃食有兴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作画写诗,说说笑笑,偶尔朝桑昭投来或是好奇探究,或是惧怕忌惮的视线。
桑昭与他们并不熟悉,又有刚才那么一遭,一时半会儿也融不进去,找了张摆了笔墨纸砚的桌子,将手中的扇子往桌上一放,准备写或是画些什么,立即有王府的侍女上前为她扇风,泉儿自发站在另一侧为她研墨。
纸张铺开,她刚刚提起笔,桌上便落下一片阴影,将她的光线挡了大半。
来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又立即往旁边挪了两步。
桑昭抬起头,撞进对方十分严肃的视线,见他满脸的不赞同,便又低下头去,十分专注地将视线落在笔尖上。
孟倦张嘴:“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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