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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覆忽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肖折釉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鞋子。肖折釉怔了一瞬,她微微提起裙子一角,这才发现自己被沈不覆拉进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鞋子。
沈不覆握着那只绣花鞋,走向肖折釉。他在肖折釉面前蹲下来,说:“抬脚。”
肖折釉咬了一下嘴唇,神色复杂地看着沈不覆。
沈不覆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蹲在她面前,手里握着那只绣花鞋。
肖折釉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将裙子微微提高,露出脚踝,然后抬起脚。
沈不覆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绣花鞋为她套上,他的手指滑过鞋子边儿里侧,在脚后跟的地方,将鞋子给她提起。
肖折釉轻轻挣脱了一下,将脚放在地上。那只搭在沈不覆肩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沈不覆在肖折釉身前站起来,静静望着她。
肖折釉别开眼,声音里有些不太自然地说:“能不能不站在这里了,血腥味太重了。”
说完,她也不想等沈不覆的反应,提着裙子迈出门槛,先一步往院子里走去。
沈不覆拿起角落里的伞,几大步追上去,在肖折釉刚跨出门槛的刹那,为她撑起了伞。
肖折釉回头看了沈不覆一眼,无声收回目光。
而院子里,绿果儿和绛葡儿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因为那些兵马冲过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肖折釉偏过头,踮着脚尖从院墙望向外面,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黑压压的兵马赶往这边。她略埋怨地看了沈不覆一眼,责怪他当时不肯驾车逃开。如今再想逃开,便也难了。
可是沈不覆仍旧是老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也是沉寂一片,好像完全不为眼前的形势担心一样。肖折釉倒是猜不透他到底是不在意,还有有所准备。
肖折釉叹了口气,她不想再理沈不覆,目光落在院门处,此时她更想知道会冲过来的是袁顷悍还是师延煜。
肖折釉的叹息声落入沈不覆耳中,沈不覆侧首看向她。
小院的木门被猛地撞开,袁顷悍骑在马上,站在院门口看向沈不覆,哈哈大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沈不覆,你的女人已经什么都招了。”
听袁顷悍当着沈不覆面前这么说,肖折釉顿时有些尴尬。
“把盛令澜和前朝的番邦兵符、国库金银全部交出来罢!否则你今日休想离开这里!”袁顷悍厉声道。
袁顷悍又给身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一队士兵立刻手握长矛冲了进来。绿果儿和绛葡儿畏惧地跑到沈不覆和肖折釉身边。
冲进来的士兵将四个人团团包围。
从始至终,沈不覆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肖折釉,他看着她慢慢蹙起眉,担心俞浓。沈不覆这才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袁顷悍,道:“让开。”
“呵,”袁顷悍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
就连肖折釉都颇为惊讶地看向身旁的沈不覆。
“凭我是沈不覆。”
沈不覆举着的伞遮在肖折釉头顶,洁白的雪簌簌落下,落在他玄色的衣衫上。
一支利箭忽然从远处射来,射中袁顷悍的胸口。
归刀立在远处的屋顶,手中握着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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