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滏口陉。
阎柔和夏侯惇已经周旋了好几天了。
有输有赢。
一开始的时候,是阎柔赢得多,但是随着阎柔兵马开始损耗,夏侯惇就渐渐的占据了优势。
人是会累,会受伤的。
不像是游戏里面,就算是个血皮,也能100%的输出所有的战力。
在随后的夏侯惇的反击之中,阎柔手下的一些人,为了掩护阎柔脱离,留下来断后,也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晨霭一点点的在山巅飘动,空气清新,偶尔还有虫蹄鸟鸣声声。
原先灰黑的纱幕被一点点的扯开,露出了天地之间丰富多彩的颜色。
阎柔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冲动了。
山地山道之中,毕竟和草原大漠不同。
虽然说阎柔他带着他的部众,在这滏口陉的山道山口,仗着地形熟悉的便利,几番袭击夏侯惇的兵卒,很是撕咬下了夏侯惇的几块血肉,但是夏侯惇就像是浑身都是腐肉的僵尸一样,根本不在乎阎柔究竟砍下了他的肉,亦或是斩断了他的手指手臂,依旧动作僵硬的,锲而不舍的闻着阎柔的味道,跟着足迹,一步步的逼近。
空余的回旋之地,越来越少了。
阎柔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养蛊的盆子里。
在盆子里,他和夏侯惇正在捉对厮杀。
四周的山峰,就是这个盆子的盆壁。
阎柔感觉,在自己的这个盆子之外,似乎还有更大的,更多的盆子。
鲜血在流淌,生命在逝去。
相互撕咬,相互吞噬,直至最后一只蛊虫存活下来……
阎柔嘴里咬着一根草茎,盘腿坐在一个干爽一些的高处,向北静静凝望。
他想要回大漠去了,报仇的欲望在鲜血的洗刷之下,渐渐的消减了,而对于北方大漠的渴望,对于跳出这个蛊盆的渴望,却渐渐的升腾了起来。
他那匹骏马,正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地面,似乎想要从地底下刨出一些草根什么的样子。
周边山脊之上,还有一些眼力好的兵卒,在向着东面夏侯军的方向眺望。
山谷之中,阎柔的手下都已经是下马休息,但是人人不敢卸甲,连马鞍也不敢完全卸下,只能是松一松系带,让战马能够稍微舒服一些。
这几天,阎柔都在厮杀,连带着似乎身上都有怎么都无法消退的血腥味。
『将主,剩下的干粮不多了。』
阎柔护卫在一旁说道。
『嗯,知道了,』阎柔点头说道,『没事,我们准备走了……都分下去罢!』
护卫应了一声,然后便是朝着其他兵卒走了过去。
远处兵卒的闲扯的声音,随着山岚飘了过来。
『……这一趟出来,怎么也算是有十个首级之功了吧?』
『这个也不知道怎么算的,我到现在还有些糊涂……』
『让你数人头都能数错,你不糊涂谁糊涂?』
『就是!两个人头加两个人头,你懂得是四个人头,可二加二等于几,你就算不上来了,我都要笑死了……』
『真是,不行就就掰手指头算呗……』
『哈哈哈,可是这家伙说手指头不是人头!』
『我没错!手指头就不是人头!手指头怎么能是人头呢?』
『是是是,你是爷,你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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