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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获屿的目光从温时溪手腕上那只手轻轻扫过,接着肩膀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双膝敞开,似乎是为了占领更大的领地,“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坐啊。”陆凌科用小腿推了推他恶意“占位”的膝盖,“快快快!”
“我不。”江获屿硬邦邦的两个字砸在地上,尾音泄出他的固执,“我就喜欢坐中间,你去左边。”
“我也喜欢坐中间。”陆凌科松开了温时溪的手腕,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故意挤着他,“你去左边。”
两个一米九的男人为了争夺沙发的“黄金位置”暗中较劲,肩膀抵着肩膀,屁股挤着屁股,谁都不肯让步,跟小学鸡一样。
江获屿用胳膊肘发力,表面却还装得若无其事,“我从来不坐旁边!”
陆凌科纹丝不动,用手臂将江获屿的胳膊肘压下去,“先来后到懂不懂?刚才我就是坐在这里的。”
“谁管你先不先,现在是我坐在这!”
“这是我的房间!”
“这是我的酒店!”
温时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无语地哼了一声。听到这声动静,沙发上的两人同时将视线投了过来。
陆凌科不吭声,用肘尖撞了一下江获屿的肋骨,大有嫌弃他丢脸的意思。
没想到江获屿竟然顺着他这一肘尖的力道,身子往旁边一歪,手臂撑在沙发上。
“他推我。”江获屿眉心一拧,看向温时溪眼里竟含着水光,声音里带着三分控诉,七分委屈,“你看看他……”
温时溪嘴角微微抽搐,这算什么?男妲已吗?
陆凌科见他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忍不住又给了他一肘,“你太恶心了!”
“他还凶我……”江获屿垂下眼尾,还带着点鼻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凌科实在受不了,加大力道去挤他。江获屿也不甘示弱,手脚并用反击。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温时溪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猛地抬起双臂,左手手掌竖着,右手手掌横着,比了一个呈“T”字的暂停手势,大声喝道:“停!”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学生时代一直在校篮球队的两人条件反射般的噤声,“赛场”节奏瞬间凝固。
两人互视一眼,随即都默契地各自往旁边挪了半寸,肩膀之间重新出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江获屿整了整衬衫领口,陆凌科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那场幼稚的角力从未发生过。
三人沙发上的斗争终于平息。温时溪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弱智会传染,还是离远一点好。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游戏手柄,自顾自地按起来,“还玩不玩?”
江获屿和陆凌科沉默了片刻,接着又同时去抢桌子上的另外一个手柄。江获屿多了一道心眼,先将陆凌科撞开,然后才伸手去抢。
“你太阴险了!”陆凌科又是一拳砸在江获屿手臂上,“还给我!”
游戏手柄拿到手,江获屿挑眉看着他,嘴角勾着痞气的弧度,眼里跳动着明晃晃的挑衅,“先来后到懂不懂?”
他将身体转向温时溪,“会玩吗?来一局?”语调拖得悠长,哄人似的。心里想着放放水,让她赢两把开心开心。
会玩吗?这句话瞬间将温时溪内心的熊熊斗志点燃。
她侧了侧脸,发丝垂落几缕,恰好半掩住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流转着微妙的情绪,挑了挑眉,“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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