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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摇了摇头道,“这是天时运转,难有明说。”】
【“我们就是身在局中,谁有敢妄言天地的变化,又怎么能判断出兴衰往替!”】
【“不过,这赤目军的下一步行动却不难猜。”】
【薛洪眼中精光一闪,越发好奇,作为薛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他与族中几位为将的兄弟,反复推演过江南道局势,虽是各说纷纭,却也推理出了一个脉络。】
【薛洪忍不住问道,“不知,观公子这么看?”】
【梧桐为众人沏茶后,便退至一旁。】
【张云芝知道礼接过茶杯,有些惊讶发现,梧桐这丫头数月不见竟出落得越发灵秀——不施粉黛的肌肤透出莹润光泽,不戴珠宝玉石反衬得通身气度清艳。】
【奇异的是!】
【你身上原本那股令人心折的清雅之气,如今敛得干干净净,乍看与书院那些寻常学子无异。】
【李书婉听到这里,妙眸微凝,纤指轻叩,微微思索。】
【赤目军既取江南道,京景师道虽隔山南、河南两道,其间大川险隘林立,更有大齐重镇扼守,实乃易守难攻之势。】
【依常理,当深耕江南道,借大胜之威广募兵勇,徐图后进。】
【你思考后,缓缓道,“赤目军必不会驻足,当长驱直进。”】
【“三事迫在眉睫:一夺漕运,二取官仓钱粮,三布讨逆檄文。”】
【薛洪瞳孔一缩,此言和他们所料不差,却无人敢如你这般斩钉截铁的肯定。】
【“观公子真知灼见。”他自怀中取出一卷帛书,“悬镜司今晨截获的檄文,请过目。”】
【帛书展开处,朱砂字迹如血:“苍天垂象,玄黄倒悬!大齐失德,九姓窃鼎!”】
【“庙堂世族吮民膏血,豪奴纵马踏碎闾阎,饿殍塞途童骸填壑!”】
【“稷宫已成魑魅窟,衮服尽是豺狼图!”】
【“今赤目昭昭,涤荡九姓,废苛政,开万世太平,还天下平等……”】
【谢原逐字阅罢,这字字句句,恰似两百年大齐积弊的照影。】
【把矛头毫不避讳直指九大姓,虽是将其全部推入敌对面,却也将天下怨气聚作燎原之火。】
【薛洪笑道,“观公子,既然按照观公子说法,这赤目军终会攻破汴京,那么需要多少时日?”】
【谢原想了想道,“中间隔着两个州道,山南、河南两道屯兵六十万,总不能是烂泥吧,就算之后的赤目军再怎么势不可挡,也要几年时间吧。”】
【你却尤为肯定道,“必是秋风扫落叶之势。”】
【“不消半年——”】
【“汴京当见黄金甲映日,赤帜蔽天。”】
【李书婉犹疑道,“观公子,认为那位赤目天王班胜有如此本事?还是那位赤目军师的乌丸?”】
【“书院诸位先生曾言,班胜用兵如神,纵览战国以降千年兵家,亦当位列前十。”】
【“那位乌丸更是来历神秘,几乎没有知晓他从何而来,只在书院记载的求学的各地学子名录中,见过此人的名讳。”】
【你摇了摇头,“厉害的不是这二人,而是天下人。”】
【院中一片梧桐叶飘下,你轻声道,“人心已经不向着大齐了……人活不下去了。”】
【“诸位去看过外面的天地吗?”】
【几人有些沉默,他们出身高贵,从小锦衣玉食,生来便踩着金阶玉墀,怎知民间饿殍枕藉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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