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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雀儿被吓成这样,钟离湲心头微酸,这样的经历,她同样有过,只是当时的哭泣也只有她自己听得到,那个雷电交加中的无助感令她至今记忆深刻。
当时多么希望能有个人来给她一点依或是安慰,可是那终究是奢望。
收回思绪,钟离湲看了眼一旁正忙着制伏受惊马匹的陆辞,转而又轻抚着雀儿的背,声音异常柔和:“好,以后不学了,别怕,都过去了。”
“喂,你们俩别愣着了,将马牵回马厩吧。”
陆辞抬头瞧了眼在自己身旁安静下来的马,蹙着眉向那两个还在发傻的马夫招了招手。
一声叫唤令两个马车夫一个激灵,瞧了眼在地上挣扎的陌生男子,两人讪讪地走向了陆辞。
延陵楦震惊过后,心绪很快平复了下来,见钟离湲没事,他便没有再过去,而是向那个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布衣男子靠近了几步。
而此时陆景行与钟离沐也将关注点转到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三人绕那男子而站,凝重地面色皆是充满了疑惑。
三人居高临下地将这陌生男子打量了片刻,见他哀嚎着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使自己艰难地翻了个身,却始终没能爬起来,显然刚刚摔得不轻,倒像是被人扔过来的,并且似乎有中毒的迹象,这不禁使他们更加狐疑。
陆景行朝马棚后望了望,命陆辞去查看,自己的目光则是落在了男子那渗有血迹的额头上。
他刚要开口询问,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动静。
“啊……”
三人齐齐望去,神情再次一变,竟又是一道残影自马棚后砸了过来,却被还没来得及飞上马棚上的陆辞给接住了。
陆辞稳稳落地,将接到的人随意往地上一撂,忍不住对着马棚大骂了两句。
不骂两句,他心里实在憋得慌,这完全是将人当石头使的节奏,偷袭他们就也就算了,还闹了这样一出,险些害雀儿丢了性命,一般人可经不起这样吓唬。
目光徘徊在棚顶与那两个陌生男子之间,几人的神色皆是惊疑不定,这样的举动倒不像是要与他们动手,而更像是有意的戏弄,否则也不会这般打草惊蛇了。
还有,最令他们感到疑惑的是这两男子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会被人故意扔到他们面前。
而且这里还是陆府的地方,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竟然都未惊动陆辞所调派来的人手。
陆景行想到这里,眸子深邃了几分,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手下人的办事能力。
几人还未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道苍老而得意的话音凭空而来:“陆府主,怎样?老朽的这份大礼还算满意吧。”
听到这声音,陆景行的神情反倒平静了下来,不待他开口,陆辞已经指着马棚后呵斥了起来:“黄芋老头,你在那装什么鬼,弄什么神?!解药不想要了吧?”
“陆小友莫怪,老朽并无恶意。”
话音未落,黄芋老人那枯瘦的身影已从棚顶后面跃了出来,右手拎着一个四肢胡乱挣扎的男子,在他落地之前,那男子已被他如扔毽子一般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哀嚎。
陆景行眉宇间充斥着淡淡了疑惑,将倒在地上的三人打量了几眼,微眯了眯眸子迎向黄芋老人的目光,语气冷淡:“你这是何意?这三人乃是何人?”
钟离沐与延陵楦瞧着这个正闲适地走向他们的枯瘦黄皮肤老头,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其来历,但直觉认为这老头并非好人。
黄芋老人步子踏得悠闲,手握一柄玄铁打造的芋头叶,破烂的衣衫随着他的身形而摆,他睁着鹰隼般的眼随意在那神情痛苦的几人身上扫了一下,摇头道:“老朽也不知这三人是何人,只是见他们行为鬼祟,想来必是图谋不轨之徒,或是盗马贼也说不一定呢,索性刚刚顺手就抓了。”
“老头,那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马棚后啊?说别人鬼祟,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放着明路不走,专在暗处偷偷摸摸,准没好事。”
陆辞一手叉腰,盯着黄芋老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是满脸的狐疑。
黄芋老人将目光转移到了陆辞身上,对陆辞做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颇为热情和蔼,摆了摆手:“陆小友误会了,老朽这怎能算是鬼祟呢?老朽是特意来寻你的。
你看,你交代的事我也照做了,那解药是否可以交给老朽了?”
“解药?你险些害得我这婢女丢了性命,还想要解药?”
钟离湲扶着情绪渐稳的雀儿从地上站了起来,沉着脸冷冷地瞟了黄芋老人一眼,话语中都夹杂着一层冷意。
如若不是刚刚陆辞反应及时,雀儿将跌入马下,虽还是幼马,但这一蹄子下去还指不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想到这,陆辞就来气。
黄芋老人听到这话,刚刚对陆辞展开的亲和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许久后才涩涩地消退下去,表情怪异,深邃的眼珠一转,讪讪地对着钟离湲拱了拱手:“小公主,是老朽的一时大意,未看出这小丫头不会骑马。
老朽这不是帮你们捉贼嘛,年岁一大,身子骨也不顶用了,一时手滑,人就抛出来了,实在是并无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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