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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棠心脏紧缩,宋砚是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了?刚才那句远走高飞定是已经听到了吧,她刚想解释,公孙锦却抢了先冷笑道:“宋督公一个阉人,还想娶妻?怎么,你那活儿还能生儿育女不成?”
宋砚手下用劲,只听得咔擦一声,那副白玉扳指便被他捏断,接口之处尽皆化为齑粉,他并未说话,只是从上到下将公孙锦打量了个遍,半晌才吐了一个哦字。
“咱家虽是阉人,却也能抱着海棠彻夜温存,不劳公孙少爷费心了。”宋砚自门口走出,任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一份清冷。
公孙锦还欲讥笑她,林海棠却听不下去了。宋砚若除了太监这个身份,身姿卓然不凡,虽不知道他遭了什么变故才进了宫,想必也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居多,自己父亲还是他救出来的。林海棠最重义气,当下便点了公孙锦的哑穴,为宋砚打抱不平道:“阿锦,今晚之事我当没发生过,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独处尚不知该怎般面对宋砚,然而现在倒也变得自然了。索性她心中没有中意人,宋砚不计前嫌救了曾经大骂他的父亲,自己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更何况宋砚的皮相也着实好看了些,且昨夜他也没有为难自己,便和宋砚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罢。
公孙锦眼珠转动十分气愤,宋砚轻笑着牵过林海棠的手,炫耀似的将林海棠拉到了怀里,叫后面的公孙锦看的直欲喷火。
宋砚揽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林海棠挣了挣,没挣脱。
宋砚摸了两把林海棠的手,却对公孙锦笑道:“可听明白了。”
公孙锦不能言语,目眦尽裂。
林海棠原想回自己的屋,只是宋砚却不肯放开她,又怕自己硬来会伤到宋砚,只好快步跟上。
宋砚屋里点着灯,窗户大开着,烛火微微摇晃。他大刀金马的坐在床上,林海棠站在一边,摸不着他的意思。宋砚瞧了林海棠半晌,忽然轻声唤她过来。
“把手伸出来。”林海棠不明所以,将手伸了过去,宋砚却一把拉过她,林海棠不受控制的落到他怀里,屁股落在他硬实的大腿上。
她这才发现宋砚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瘦弱,胸膛有肉,只是不明显而已。林海棠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的镯子来,套到了她的腕间,和白嫩的手腕相映成趣。
“怎么会在你这里!”林海棠惊呼,对上宋砚清冷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绪过激了。她不敢从宋砚腿上起来,低声说了句督公恕罪。
宋砚平日里是这么被人叫惯的,只是这句督公到了林海棠嘴里就变了味道。他蹙蹙眉,终究没有出声。
这镯子是林家一代传下来的,单给出嫁的女儿。林海棠原以为自己没机会戴上了,却不想正是宋砚将它买了回来。
失而复得的惊喜叫林海棠暗自打量着宋砚,看他眉间轻蹙,只以为是自己失礼。宋砚若是生气可不好办,而林海棠也不知如何才算是哄人,屁股就好像坐在了老虎凳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纵使我身份尴尬,夫人心里也有数,这次我便从轻罚你,往后可得警醒了。”宋砚抬手指指对面书桌旁悬着的一根藤条,“去,给我拿来。”
眉目冷然,唇角挂着讥笑,倒是显出当今权宦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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