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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却不想脸上早就皱成一团。宋砚抚上她的面庞,哄小孩似的说,“有什么心事,与我说说可好?”
林海棠觉得自己对宋砚的感觉其实挺复杂的。一来,是自己为了救父亲才嫁给他,而宋砚对她也很宽容,几乎不会来约束她做任何事情,甚至还多次帮了自己,林海棠原本觉得自己差不多就该这么下去了,结果有一天,忽然有个人告诉她,正是她的恩人害她父亲受了牢狱之灾,林海棠便觉得很无趣。
她素来不爱说自个儿还没确定的事情,宋砚既然追问了,她扁了扁嘴,哭诉似的撒娇道:“我眼睛好疼,你去给我拿些甜食来好不好?”
宋砚见她这样,素来冷硬的心被撞的酸软至极,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能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软软的嘴唇上移开。趁着女人现在目不能视,他偷了香,狡黠的笑弯了眼睛,“我去给你拿桂花糕。”
额间温润的触感尚在,林海棠摸了摸,心尖淌着点热意。
宋砚待她好像还挺不错,既如此,她是否可以拿长兄的事情来求得补偿?父亲最烦这种事情,她若是真去请命了,原本降到冰点的关系是否会进一步恶化?可若是不说,照母亲的性子,自己更难做人。
“母亲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了……”林海棠忿忿的嘟囔了两句,耳边却忽然传来宋砚的声音。
“你长兄林标给我献了孝心,想让我在万岁爷替他美言几句,还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漏些题给他。你说,我该如何?”
宋砚很快便折身而返,林海棠兀自纠结着,冷不丁的也没注意,等听到了宋砚的话,才反应过来。
林海棠急了,哪里有时间管自个儿伤势?长兄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却始终是母亲的心头肉,若是宋砚决心整治他,母亲定会承受不了。她想着想着,心里忽然就很悲痛,心道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她却要处处忍让长兄,如今她的丈夫跑到她跟前说了长兄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还要她来替长兄收拾烂摊子。
莫不是她上辈子欠了长兄一条命,所以现在要想尽各种方法偿还?
纵使心里万般苦楚,可现下依然要为长兄说话,林海棠嗓音里透着万般的委屈,“长兄愚钝,脑子混沌了说了些胡话,请督公放过他吧,只此一次,海棠定会好好敲打他,定不会再叫督公烦扰了。”
宋砚只沉沉的看着林海棠,见她清亮的瞳仁被泪水浸没,再也不忍为难她,摆摆手,沉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林海棠自是千恩万谢,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宋砚也没有旁人说的那般不近人情。
“怎么,觉得我下手轻了?”宋砚抚上女人的额头,似留恋似挑逗般的摩挲了几下,弄得林海棠痒意迸发,侧身躲避才松松的将她抓了回来。
林海棠被他抱住,不明所以的望向他,却听宋砚沉声道,“别动,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林海棠眉眼微微一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宋砚此刻很绝望,犹如困兽挣扎着想要逃离般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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